第375章 棘手的证词(中)(第2/4页)

“朕今年三十有一了,当皇帝也快当十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月朗星稀,又是一夜。

等到乌升兔走,破晓的阳光重新撒在南京城之后,位于南京城东的一处府宅便热闹起来,有那么几家人家寻到了这座挂着‘张府’匾额的府邸。

“少爷,少爷!”

一小厮手忙脚乱的往后宅跑,从一间厢房内拖出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年郎。

“快醒醒,醒醒。”

“混账东西。”

起床气颇大的张大少爷一脚就将小厮踹倒在地,摇摇晃晃的扶着门框打哈欠:“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干扰了小爷睡觉,不想活啦。”

“哎呦,我的大少爷哟,您还有心睡呐。”

这个功夫,府上的管家也跑了过来,一看张大少这幅德行,也是急的跺脚。

“快点去正堂吧,老爷都快气死了。”

一听自家老爹发了火,这张大少才算醒盹,猛打一个激灵,好悬将自己一脸的麻子都给抖楞掉。

“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您前些日子在酒肆醉酒闹的那次事。”

管家将张东升把进屋,手忙脚乱的给后者穿衣服,嘴里还不住的念叨。

“听说应天府换了一个新的刑房主簿,也不知道这主簿是不是愣头青,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捞一笔香火钱,昨个上任第一天就要拿您动刀子,把那日在酒肆内的旁观证人都寻了一遍,幸好咱们早都打点通知过才没出太多幺蛾子。

但谁也保不齐那些下贱才有不经吓的,万一一个嘴瓢把事说了出去,看那位的揍性,估计就得派人来府上把您给抓走过堂了。”

“他敢,反了他还!”

张东升到现在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一小小的主簿,七品芝麻大小的官,狗一样的东西,我爹是吏部的官,他不想升啦,还是想考定的时候被裁汰回家种地。”

“可别这么说哟。”

管家给张东升换好衣服,拖着就往中堂走:“那日跟您一道吃酒的几位公子,就因为在堂上不愿意跪拜,就被定了一个无知狂妄,打了一顿杀威棒,到现在还没有下床呢。

这不,几家的尊大人都找了过来,找老爷麻烦呢,说就因为少爷您的事,让他们那些个宝贝儿子都受了这堂罪,很不满意。”

“呸。”

被人兴师问罪可不好受,张东升难免有些恼火,但马上问了一句:“没把小爷我供出来吧。”

“这个倒是没有。”

管家跟了一句:“现在他们来,就是督促老爷抓紧把这事摆平,因为那几家公子为了少爷您可是做的伪证,万一这事被那楞种抓住把柄,几家的公子可都得去服劳役,大明律,做伪证可是要坐好几年苦窑,用现在那个什么新词,就是要劳改啊。”

主仆二人也来不及多说太多,因为正堂到了。

一进屋,张东升这便收敛起自己一身的傲骨英风,规规矩矩的向自己的父亲和每一位叔伯见礼。

“不孝的东西,跪下!”

又是老套路。

张东升倒也熟练,闻言出溜一下就跪到地上,臊眉耷眼的不吭不响。

“你呀你,你这个混账玩意,整日游手好闲还则罢了,可你这次可是把你的玩伴给坑惨了,你知不知道,万一这事兜不住,这你几位叔伯家的少爷,都因你遭了大罪。

我,我恨不得打死你,拿你的命来抵罪,换你几位叔伯心安。”

说着,张东就抄起摆放在桌子上茶碗旁的藤条,对着张东升就是一顿好抽。

疼的后者满地打滚,连呼知错。

“好了好了。”

几位来上门问罪的同僚一看,得,老张又开始上演苦肉计了,老弟兄们到底几十年交情,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老张把儿子抽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