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玉足 可王后殿下,她就是不见了……(第4/5页)

司俨这时为她的鬓边佩了朵颜色鲜妍的海棠花,衬得小美人儿的容色愈发娇妩媚人。

他瞧见了镜中,裴鸢神情的低落,只温声哄道:“我明日才能归宫,等我回来后,我陪你去。”

裴鸢伸出了小手,便扶着鬓边的海棠,边道:“可我只是在宫里走动,也不需要你来陪我啊?”

司俨的眼眸蔓上了一层森寒之意,可他同裴鸢说话的语气却依旧温柔如故,“姑臧逢夏,一贯烈阳高灼,你白日也不要随意出去。你皮肤娇嫩,人又畏热,很容易被晒伤。等我回来,我自会陪着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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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俨离开颍宫后,裴鸢仍觉倍感压抑,她在琼凤台中也为自己寻了些事情做。

可插花无趣,看那些话本更是无趣。

小美人儿用纤手烦躁地随意地翻了几下书页,便一脸疲惫地仰了仰首,可当她看着屋顶藻井上,那正盘旋逐珠的蟠龙时,却觉异常地头晕目眩。

故而裴鸢撂下了手中的话本,决意去寻她母家的女使说几句话。

可无论是采莲、采萍,还是绛云,在同她说话时,还是不敢将脑袋抬起来,更不敢去看她。

她们回她的话时,也都表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裴鸢兴致全失,便放这些女使离了她的寝殿,她则心绪寥落地走到了窗前,却见琼凤台下,竟是驻守着不少的侍从,而整个楼台也都被数十近百的画柱萦绕。

她眸色不禁一变。

这琼凤台,真的很像一只鸟笼。

司俨他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将她当成一只珠鸢,怕她飞了或是跑了,所以只能将她放在笼子里来养吗?

入夜后,司俨果然并未归宫。

裴鸢心事重重地独自躺在榻上,却觉幸好司俨今夜并未回宫,不然她还真不知该怎样面对他。

她心思乱极,又孤枕难眠,也实在不想再这琼凤台内再待半刻,便渐渐起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故而裴鸢走到窗前,见夜深后,这琼凤台的守卫也不如白日那般森严,她若侥幸些,便能逃出这个巨大又华贵的鸟笼。

裴鸢假意扬声,对内殿外候着的女使命道:“进来帮我点些烛火,我想借着些火光再睡。”

“诺。”

裴鸢躺回了榻上,观察着这些女使的一举一动,见她们果然垂着头首,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殿下,奴婢将烛火为您点好了。”

裴鸢嗯了一声,复又佯装成要入睡的模样。

待女使退出了寝殿后,她才蹑手蹑脚地起身,将软枕俱都埋在了衾被里,伪装成了仍有人躺在其内的假象,亦用小手将帷帐轻放。

待做完了一切后,裴鸢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到底能逃到哪里去,她纵是逃出了这琼凤台,她也知晓,她是逃不出这偌大的颍国王宫的。

只是她真的不想再待在这个华贵的楼台中,这里让她倍感压抑,她只觉再在这儿待上片刻,她就要喘不上来气了。

她只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去哪儿都可以,只要能离开这处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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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子时。

司俨原本是要于次日才折返位于东城的颍宫,可他的心里却总是放不下独自在琼凤台中的小娇鸢,故而他归宫时还未卸甲。

近日他同颍国的将领研究了许多杀伤力极强的军械,并于今日将它们一并在讲武场检验了一番。

自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后,司俨便也不自觉地受了自己前世的影响,心中动辄就会涌起杀伐屠戮的念头。

祈稹前世率兵出征时,总喜在面上佩一铁质的面具,司俨忆得那面具的纹样,待于绢纸绘之后,便命匠人打了副一样的。

颍国诸将也觉司俨近日同从前不甚一样了,实则他在继位之后,就很少会率兵打仗了。

如今再度穿上甲胄,气质也不似从前那般的儒将之风,反是越来越像个杀伐果决的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