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可真不要脸”(第2/3页)

人说春乏秋困,她是有些倦意,便懒懒地睡去。

许是才见了赵宁锦的缘故,梦里竟有赵宁锦,还是上辈子的赵宁锦,他睁着猩红的眼睛,嘶哑地对顾玉磬喊,说玉磬不怪我,不怪我,我迫不得己的。

哪有那么多迫不得已,顾玉磬是不信这个的,她知道这是梦,便在梦里犹如挥蚊子一样,想把他挥走。

不要进我梦里,便是梦,我也要梦到萧湛初,上辈子的萧湛初,我要看他。

然而并没有看到,她便醒了。

恍惚中,应该是外面的脚步声惊扰了她,这脚步,却和丫鬟嬷嬷的不同,顾玉磬知道这是萧湛初的。

他应该听到禀报,知道自己今日要回府,才从宫里头返回来的吧。

她依然懒懒地躺在那里,听着萧湛初动静,只觉萧湛初放轻了脚步,之后推门来到床前,低头看了她一会,便坐了下来。

感觉到旁边被褥略有些凹,她心砰砰直跳。

自然想起来上辈子,在那朦胧曦光中,他很是有过那么几次,坐在榻边。

可也只是坐着而已,坐着看一会就走了。

顾玉磬从来没有睁开眼看过,自然也没问过,其实后来想起来总后悔,也许她睁开眼睛,和他说说话,就会好很多。

但那时候为什么就是不知道主动说几句呢?

顾玉磬心潮浮动,蓦然睁开眼。

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指就在眼前。

他微怔了下,她也愣了。

萧湛初手指停顿了下,之后到底是轻落在她的脸颊上,低声道:“我以为你睡着。”

顾玉磬才睡醒,双眼朦胧,透着迷离的水光,她安静地望着眼前的萧湛初。

他的手指沁凉,指腹处是握过笔握过剑的些许糙意,落在她脸颊上,随着他的触动,便划起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所经之处,沁凉化为烫意。

不知怎么心里便有些酸,她开始心疼上辈子的自己,还有上辈子的萧湛初。

其实回想起来,萧湛初纵然有些不是,她未必没错,她自己也很端着,以至于最后两个人越行越远。

那个什么太不懂事,根本没想过,如果他真得厌弃自己,怎么会对自己那么纵容,如果不喜自己,为什么总是会在榻边静坐一会。

他坐在榻边看着自己的时候,在想什么,可曾经想偷偷地碰触自己的脸颊?

想到这里,眼睛甚至有些湿润,心底的酸涩无处倾泻,她可怜巴巴地看他。

萧湛初低首蹙眉,指尖轻落在她眼角处:“怎么了?”

顾玉磬咬着唇,嘟嘟哝哝地撒娇;“我出去这么几天,没见你,我要抱!”

萧湛初轻声笑了,笑声愉悦,在她耳边低声说;“现在是白天。”

顾玉磬才不管呢,人能有几个重来,人生苦短,她应该及时要她想要的,万万不能藏着掖着。

所以她面泛薄红,却依然软声嘟哝道:“就要抱,你之前答应我,怎么都可以,那你现在抱我呀!”

“抱我呀”最后这个“呀”字,咬得格外软糯,她就想一个闹着要吃糖的小孩儿。

萧湛初便一下子有了渴望,会想着狠狠地用力,将这软糯按在怀里,按在怀里,或者用所有的力气来疼着哄着,或者狠狠地揉碎了她才好。

喉结微颤,他轻捏了一下她的耳朵,之后便起身,却是关上了门窗。

当那轩窗被轻关上,锦帐也随之放下,屋内便朦胧起来,好像瞬间变成了独属于他们的空间,可以恣意放纵,任意撒娇,永远不会有人打扰,也不必怕人看到。

萧湛初脱了靴子上榻,将她抱住,指尖温存地抚过她的眉眼,低声在她耳边说:“你身子弱,凡事总要节制。”

又是节制?

顾玉磬哪里懂得节制啊,她若喜欢,恨不得狠狠搂在怀里不放开才好呢。

小时候吃米糖,她喜欢,便让人装了许多,恨不得全揣兜里,后来喜欢用缎子扎的小鬓花,她曾经买了各种式样质地的,全都放在百宝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