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4/7页)

她说得认真,孟茯听得也认真。

也没顾着去跟她说京城那各家的庶子们,如今都在她的铺子里做管事。只想着这王桑榆当初明明是自己走的,苏公子还为此报官,并没有任何人胁迫她啊?

所以心里十分纳闷,一面回着皎月的话:“还真是,不过这王桑榆已经嫁了苏公子,登名在册的夫妻,怎么又能去京城做别人家的妾?”

皎月得了孟茯的确认,兴奋不已,一副积极吃瓜的快乐表情,“这有什么难的?当初是这苏公子去状告秦淮的吧?苏家听说不接纳这小渔女做媳妇,在册又如何?只怕那苏家早就替儿子偷偷和离了也说不准呢。”

孟茯心说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镇北侯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儿子才因强抢民女流放到了天涯岛,他不可能没得半点字据文书,就敢将这王桑榆纳了做妾。

还真是叫皎月胡乱猜中了。

当初王桑榆的确是拿到了苏家那边帮忙出的文书,才敢去京城的。

苏家只将她当丧门星,更觉得因她的缘故得罪了京城里的镇北侯府,她要和离,苏家巴不得呢!还倒贴了她一些银子。

当然,这一切也是瞒着苏公子本人的。

不然就仅仅靠着苏公子那点钱,她怎么可能一路顺利抵达京城?

她这会儿躺在贵妃软塌上,九月底的京城,已经有些冷风了。

窗外院子里满地菊花,清香味儿随着这秋风一阵又一阵地卷进屋子里来。

她有些厌烦地蹙起眉头,喊了一声,随后进来个管事的嬷嬷,“夫人,怎了?”

王桑榆现在明面上虽是镇北侯的妾,可实际上她住的却是秦淮的院子,府里的人也是拿她做秦淮的夫人来待的。

当然她初来之时,是赶上好时机了。

那时候秦泊刚离开,镇北侯也还没从玖皁城回来,只剩下崩溃病重的秦夫人和柴米油盐分不清楚的秦宝珠,上下乱糟糟的一片。

而且还被其他几房的旁支驱赶,是她的到来,将这镇北侯府给留住了,让秦家母女没有流落街头,还将镇北侯的爵位给暂时保住。

无他,这一切还要全靠她的那些梦。

她的梦里,她后来做了县主,如愿嫁给秦淮,所以对付秦淮家的这些叔伯亲戚,她在梦里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对于他们的弱点七寸,也清楚无比,自然是轻松好拿捏。

所以当时几乎没有费什么劲,便将那些人都赶了回去,更是凭着梦里的先机,紧握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这是王桑榆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那些梦给带来的益处。

从前梦里的消息,虽也给她富贵荣华了,但终究是短暂云烟,每次还要为此付出不少的代价。

可这一次不一样,她犹如救世主一般地到来,成了秦夫人和秦宝珠的主心骨。

而且她腹中还有秦淮的血脉,所以自然是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只是秦淮如今是戴罪之身,他的孩子只怕将来也要受连累,于是与秦夫人相商一回,便做了这个决定。

她便委屈一些,做镇北侯的小妾,让这个孩子有名有份地出生,到时候抱到秦夫人名下寄样,便是正儿八经的嫡子了。

镇北侯府的爵位现在的确是最后一代了。

可如果镇北侯活得久一些,等着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将来出息了,挣来些功勋,也不是不能将这爵位延续下去。

想是肚子里的小生命一天天在长大,王桑榆对她有了感情,她现在不像是从前那般想着与秦淮如何一世一双人了,她只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把自己没有得到的一切都给自己夺回来。

她了解这京城里大部分人的性情,她可以投其所好,为这个孩子的将来打下基础,也有这个自信能将这孩子培养成才。

若是可以,有朝一日将这形如枯木的齐国李家王朝推翻,让自己做个太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