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昏迷过去的小姑娘更软了,像是一团柔软的云朵瘫在他的怀里,独孤长月放了她不是,搂着也不是,终是有些意乱情迷了,舍不得撒手。

也不知是不是他心急如焚不够温柔,昏迷中的小姑娘发出不舒服的闷哼声,他那脑子里‘嗡’的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连忙将她的衣裳给拉好,最终还是将她放到旁边的石头上去,自己脱了袈裟僧袍,跳入山洞里的寒潭之中。

浑身冷热交替,万般难受,只能盘腿坐在凉水中,念着般若心经。

约莫过了个把时辰左右,听得山里传来的野兽声,他收回神念,毒素似乎稳定下来不少,忙从潭中出来,穿好衣裳,将小姑娘夹在胳膊底下,踏着满山青枝,往孟茯他们安营扎寨的迎递送去。

此时此刻,已经快要天亮了,拓跋筝杵着剑坐在火塘不远的地方闭目养神。

忽然听得这声音,猛地睁开眼,提剑闪了过去,看到是独孤长月,有些意外,“你不是走了么?”只是问完这话,见到他胳膊下夹着的沈墨兰,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滚出来,“独孤长月,你都做了什么?”

尤其是看到沈墨兰脸颊绯红,衣衫单薄,那脖子上更有几处红印。

她也是个过来人,哪里能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独孤长月被她的话吓得也不轻,从未如此狼狈过,一手朝她做了禁声动作,一面压低着声音着急解释着:“贫僧什么都没做,你莫要胡乱冤枉人,她手上的守宫砂还在呢。”说罢,如负释重地将那还没醒来的沈墨兰扔给拓跋筝,“你自己看。”

拓跋筝接过沈墨兰,果然见她手腕上那守宫砂还在,但这脖子上怎么说?“我从前怎没看出来,你竟是个道貌岸然的花和尚罢了。”那满脸的嫌弃,是一点也不掩饰。

独孤长月只觉得现在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了,而且他还真动了小姑娘,只是没到最后一步罢了。如今佛心大乱,“贫僧一时不察,中了仇家的毒,本是想找你帮忙运功,谁知道会是她?”

拓跋筝冷笑一声,“照着你这样说来,反而怨我?”也不愿在理会他,抱着那昏迷中的沈墨兰回了帐篷里去。

独孤长月仰头无奈地看着天边变得越来越浅的月光,“阿弥陀佛!”

随后转进了背后的山林里。

看来这毒得全靠自己了,拓跋筝是指望不上了。

很快,东方日初,很快便将着天边的银月所代替。

沈墨兰伸着懒腰醒来,昨晚自己好像做梦了?还梦见了一个和尚,便想肯定是昨天晚上听她们说了和尚,然后就梦见了。

只是等起来洗漱,从水盆里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红印,惊得大叫起来,“筝姐姐,我好像被蚊子叮了?会不会有毒?”她从前被蚊子叮,可没红这么多地方。

更没有这么一大团。

拓跋筝正在收拾行礼,听到她的话,一时不晓得怎么给她解释,只试探性地问道:“你昨晚睡得可好?”很自然地拿了条纱巾给她缠在脖子上,“山里蚊虫多,从神女山上下来瑶人们都喜欢用这种纱巾挡着,不单防晒,还能防蚊虫。”也能将那花和尚留下的痕迹挡住。

希望阿茯看不到。

“还好,就是我昨晚做了个梦,居然梦到一个和尚。”她认真地跟着拓跋筝一起整理着脖子上的纱巾,忍不住好奇地问着拓跋筝,“我听玲珑姐姐喜欢他喜欢得紧,三祖奶奶,额,不是,是夫人说那和尚长得好看,可是再好看肯定也没有三祖爷爷好看吧?而且光头多丑啊。”

“和尚没好人。”拓跋筝听到她的这些话,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她以为是梦,那将当是梦吧。那和尚满地的仇人,真还俗了,做他的女人也是跟着受罪。

沈胖胖将她送到阿茯的身边,不就是舍不得她遭罪,想叫她过些安生日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