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第2/3页)

——不知道。现在根本没人引路。你的拆家也不卖东西了。

——那他们在干什么?

——不如你自己去窝点看看。

我看着这小子假装勇敢,我不知道该用枪托抽他还是该晋升他。再过五个小时乔西就会来这儿,他妈的见鬼了。

——还有,虽然我没有买家可看,但我看见了一些别的烂事。两天前,咱看见一辆庞蒂亚克兜圈,我敢打赌车上几个黑鬼是顶级大唐帮的人。他们已经在踩盘子了,因为他们发现这儿防守虚弱。

——你看见的烂事够多的。

——否则给我钱干什么?

我看着这小子,心想我需要他在乔西来之前帮我搞定布希维克。我甚至没注意到那个该死的女人跟着我。

——首先一个臭逼婊子走进我他妈的家门,撩起底下没穿内裤的裙子,对我小儿子说给她两块钱就让他戳逼。还好我听见门口有响动就到窗口来看。然后我发现三个人渣废物跑过来,觉得这是他妈的毒巢,因为你这幢楼里在搞什么名堂。

我自己的这幢楼。老窝。全纽约保守得最不像样的秘密。红砖像是牙买加的红土,每个房间有两扇对外开的窗户。防火楼梯修在中间。拱门前有三级台阶,看上去还挺漂亮,其实是以前布希维克有钱人酿啤酒的地方。咱和奥马尔在外面待了近十分钟,马路对面每天守窗口的女人知道我在这儿,但到现在还没有拆家或打手出来。另外,这小子说得对,揽客的完全不见踪影。

——奥马尔,你去里面看看那两个血逼养的小子在不在。

——好。

奥马尔左右扫视一眼。好习惯。他跑过坐在门廊上的毒虫妓女,轻轻一推就打开了大门。他妈的坏兆头。我正要叫他掏出枪来,但没这个必要了。路边有一辆道奇厢式货车停在四个水泥垛子上,等人把轮子装上去。修自行车的小子钻进了L线地铁站。女人嚷嚷什么她不在乎黑鬼做生意,生意就是生意,没脑子的黑鬼和毒虫想在这种事上烧钱她管不着,但谁也不能跟她说自家门口就是个毒巢。什么样的拆家会在卖快克的地方旁边搞出一个毒巢?我正要对她说去你妈的,因为道友拿到白粉后只会有一个念头,就是一秒钟也不耽搁地吸进身体,因此在附近弄个安全屋供人点火吸粉,再加上立刻能买到的好货,那就是翻倍的收入啊。况且这样还能免去警察在他们身上搜出吸毒用具的担心。但我可不想跟一个活像我中学校长的女人说这番道理。

奥马尔从门口出来,摇头表示不在。直到他摇头的这一瞬间,我才相信小伙子没说错,他们真的放弃老窝,去毒巢安营扎寨了。

向西两个街区,盖茨街和中央大道的路口。街区左边只有两幢楼没有被点过火或意外失火被焚毁。布希维克现在几乎每个街区、每条马路上都有住宅、公寓楼甚至褐石豪宅被烧成白地,供业主去领取保险金,因为布希维克的房屋根本卖不掉。我们站在盖茨街和中央大道的路口。毒巢。

——他妈的牙买加人都好像你们就是上帝。你们才不是。你们连自己的屁事都管不好。你们狗屁不如,每一个都是。你们就应该雇我管你们的生意,因为你们什么都管不好。还有——

我一个耳光扇飞了她剩下的半句话,打得她踉跄后退。她摇摇头,正要尖叫,却被我一拳挡了回去。我掐住她的喉咙,使劲一捏,直到她发出的声音像是鸭子叫。

——听着,他妈的死肥婆,咱受够了你在我耳朵边上像蚊子似的唠唠叨叨。你不是每个星期都能拿到封口费吗?你要钱还是要死,你他妈到底要哪一个?哪一个?嗯哼。我也这么想。现在给咱滚远点儿,否则我就拿你的肥肚皮当靶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