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爸爸(第2/4页)

大爱医生来这儿向所有人讲述共产主义。菲德尔·卡斯特罗如何从伟大领袖巴蒂斯塔手中篡夺权力,登堂入室之后就开始大肆屠杀。他如何拆毁以学校和商店为首的资本主义事物,却保留了大腿舞俱乐部“热带风情”,但风传司令官的小士兵有好几年抬不起头了。他们如何开始围捕反对者将其关进大牢,和民族党搞出的什么紧急状态完全一个样。大爱医生讲述他在监狱里的经历,说有些人毫无理由就被关进大牢,只因为医生、律师或公务员的身份意味着他们反对共产主义。卡斯特罗甚至抓捕女性和儿童。有一天他最好的朋友翻出监狱高墙,以为十英尺之下就是道路,但实际上有五十英尺,而他还是跳了,以为他能越过陆地掉进大海。那位兄弟没有掉进大海。朋友们,迈克尔·曼利就想把牙买加带往这个方向,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资助他这么做。IMF代表着“都是曼利的错”,彼得·纳萨尔说。

一月才刚开始,我们就行动起来了。美国佬带来了满满一箱各种东西,古巴佬教我们如何使用。真希望猪湾那会儿我们就有这些东西,孩子们,他说了许多遍。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认识乔西了,但我没时间理会这种事情。那些枪不是1966年或1972年的枪。那些枪必须抵在一侧肩膀上,插入弹匣再射击。我们最好的枪能撂倒一个男人,同时撕碎他的心脏。还有能轰碎一面砖墙的火箭筒。我拿起一把M1,没有放回去。乔西抱着他的旧枪不放,他没有告诉美国佬那是一把AK47,不过古巴佬肯定认得。我们带着古巴佬去垃圾场的最西头,让他教孩子们开枪。1月5日,我领军去琼斯镇执行任务,乔西去特伦奇镇。歌手以前在特伦奇镇生活过,他们以为自己因此变得不可触碰,实际上并非如此。

听着吧,善良而体面的人们。第一声枪响过后,大选年就拉开了帷幕。贫民窟永远警醒,琼斯镇却在沉睡,仿佛他们不知道现在是1976年,每个人都必须睁着一只眼睛睡觉。我甚至有点想仅仅为了他们的疏忽而大开杀戒。我们分乘五辆车,这更是锦上添花,因为琼斯镇没有一辆车好得能追上我们。我们没有时间思考,径直冲进镇子,一路撒下无数子弹,再径直冲出去。车厢里还有我们拿火箭筒的同伴。他瞄准一家酒吧,但车恰好开过一个坑,发射时他的手抖了一下,一幢铁皮小屋陡然爆炸。道路为之颤抖。我命令他们停车射击,但重新装弹需要太长时间。琼斯镇醒了过来,用简陋的六响左轮还击,枪声像是AK47。但我们的武器更好,我们的枪能够搜寻并摧毁目标,我们的枪是为托尼·帕瓦罗蒂这种人准备的,他不慌不忙地瞄准、射击,不浪费一颗子弹。我开车,M1放在大腿上。我踩刹车,朝一群逃跑的黑影开火。那群黑影悉数倒地,但更多的子弹哒哒哒地从东方打来,击中了我们当中的一个还是两个人(我不清楚具体数字)。我大喊命令他们撤退,再发射一颗火箭弹就走。白痴又打偏了,但这次击中的是公共汽车站。钢筋和铁皮炸开,飞向四面八方,砸进所有建筑物,就像电视上的龙卷风。我们撤退了。

乔西·威尔斯只带着一个帮手和大爱医生去了特伦奇镇。我朝他嚷嚷说他只带这点人去是发疯,但现在的情况是就算我大吼大叫,乔西·威尔斯也不会听我的。他们乘着乔西的白色达桑出发。一天后,却是乔西制造了大新闻。特伦奇镇的两幢公寓楼遭到炸弹袭击,七幢房屋、一家酒吧和一家商店被烧成白地。彼得·纳萨尔打电话给我,念了一篇《纽约时报》的相关报道,但我笑得没他那么开心,所以他骂了几句。他挂断电话,我知道他接下来会打给谁。我还是不记得乔西·威尔斯是什么时候有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