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威尔斯(第2/3页)

他们打碎了他眼镜的左边镜片,哭包到今天还戴着那副碎眼镜,尽管他早就有钱能换镜片了。他们带他来到拘留所的一个陌生房间。脱掉他的衣服,包括内裤,把他绑在一张小床上。警察说,逼眼儿,知道他们说的电子布吉是什么吗?一个警察拿着从吐司机上扯出来的电缆,分开两股电线。一个警察说当心他们叫你屁眼人,另一个警察抓住哭包的鸡巴,把第一根电线缠在他龟头上。他们接通电源。这时候什么都没发生,但他们拿着第二根电线去碰哭包的指尖、牙龈、鼻子、奶头和屁眼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哭包没有告诉过我,但我知道。

监狱没见过哭包这种人。在被关起来之前就已经损坏了,而不是之后。我听说他进监狱的第一个星期,所有人都躲着他,因为受伤的狮子比健康的更危险。任何人都能拿下他,但动手的会和他一起下地狱。哭包光是用眼神就能主导谈话。他现在依然可以,又是一个应该和他共事的好理由。他在杂货店的一边,我在另一边,我们眨两下眼再瞪一眼,就都知道了他负责守后门,我负责柜台,干掉伸手去提裤子或到包里拿东西的所有人。哭包的枪的左侧有五道刻痕,右侧没有。一道刻痕,一名警察。而——

——哟!哟,乔西!同胞,回来了?地球需要你。

——哭包?你啥时候来的?我好像没看见你进门。

——大爷我两分钟前进门的。你觉得应该在这么个酒吧里做白日梦分神吗?

——为啥不行?

——啥?当我没说,哥们儿。你这样的人反正也不需要当心背后,因为有人帮你看着呢。

——怎么现在才来?

——你知道我的,乔西。走哪条路都会碰上路障。所以你是从哪个世界回来的?

——冥王星,最远的那个世界。

——懂了。只有一个奶子却有两个好逼的女人呢?

——不,兄弟,更像是人猿星球。

——还不如拿鸡巴插两只猴子呢,因为——

——哭包啊,别又给我讲人他妈是猴子变的。

——谁说那个了?

——你不信神的进化论白痴同胞就爱说那个。

——哦,对,哥们儿,我,还有最牛逼的查尔斯·达尔文。同胞,人不是猴子变的。哦,乐小子除外,他肯定是大猩猩从逼里挤出来的。

——哭包,你他妈扯什么呢。

——怎么了?怎么了?

——同胞,我记得我的啤酒还有大半杯呢。

——谢谢你告诉我。

——逼眼儿,你喝我的啤酒了?

——别那么瞪我,好像你在喝它似的。奶奶怎么说的来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奶奶有没有说你喝我的酒有什么后果?

——说正经的,你去哪儿了?

哭包比平时还能说。也许是因为身处酒馆,酒精放松了所有人的舌头,只有我除外。他知道我不喜欢他在我们正办事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他会说白粉挫掉了酒精的锋刃,但这种屁话不是听犯藏毒罪进监狱等大使馆来接的白人说的,就是从电影里学来的,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在这个国家,就算没架可打,他也会无事生非。他比出卖耶稣后的犹大还要多疑。

——喂,乔西,外面是你的达桑吗?看那边的男人。三点钟。

——啥,你他妈在说什么?和我的达桑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男人,三点钟。

——我要说多少遍,你才会不跟我放那种美国电影屁?

——随便你,逼眼儿。你背后靠右的男人——别回头。高个子,黑皮肤,不好看,嘴巴噘得像鱼唇,在吧台上,但不和任何人说话。他朝咱们看了三次了。

——也许他喜欢你。

哭包恶狠狠地瞪我。我有一瞬间以为他要说点什么蠢话,让我好好收拾他一顿。哭包已经赢得了为所欲为的权力,甚至包括鸡奸的勾当。他会没完没了说操屁眼,好像那是《伊索寓言》,或者什么谜语或诗歌。他会给它改头换面,说那是希腊人的癖好——他的原话,不是我的,我他妈完全不知道他说希腊人是什么意思。但他喜欢说不代表他希望别人对他说。有人告诉你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哪怕你自己早就知道,也会弄得大家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