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5页)

姜忘摆摆手:“走了走了,你也记得买年货,提前说声新年快乐,都快乐都发财啊。”

“……老板!!!”

姜忘在跟季临秋走之前,先跟小孩儿一块回乡下看了趟老人。

彭家爷爷奶奶跟亲儿子来往少,在村里信息闭塞,都不知道姜忘今年不在这过。

“我连床铺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还有那个老师呢,老师也不来过年啊?”老奶奶拿着鸡毛掸子到处掸灰,一脸关切:“都来玩嘛,客气什么!”

“小姜啊——我们这边晾的腊鱼你给季老师带两条,好吃得很!”

姜忘叮嘱彭星望在乡下听话别乱跑,遇到事随时给他打电话,跟老人们一块呆了一下午,晚上开车回了市区。

家里行李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去火车站。

姜忘把车停好时发现院子里灯亮着,季老师在捋起袖子给窗户上贴福字。

他站在车库门前遥遥看着他的侧影,看着他把红灯笼挂在门前,眉眼不自觉地温柔含笑。

像是心前也挂了两盏锦灯,亮堂又欢喜。

季临秋听见声响,侧头看了过去。

“姜忘,”他高声唤他:“走了,一起去过年。”

男人笑容漾开,快步过去。

行李统共两个箱子,其中一个箱子里有一半是各种见面礼。

昨晚收拾东西时季老师表情很无奈:“你这是陪普通朋友一块过年,又不是女婿回门。”

姜老板一丝不苟:“第二印象也很重要,伸手不打笑脸人。”

季临秋又回忆了一遍他在虹城的种种事迹,一手按住姜忘的肩。

“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要太过激,OK?”

姜忘侧目:“我是手段过激的那种人?”

你是,你太是了。

他们是晚上十二点半的火车,一觉睡到早上刚好到站。

姜老板去人家家里蹭吃蹭喝,很自觉地提前买好了两张软卧票。

软卧车厢位置宽敞舒服,统共四张床位,没想到上铺两位没来,整个小包厢里只有他们两。

姜忘仔细观察完半个小时,门锁一拧

挤到季临秋床上去看春晚。

后者略诧异地瞅他一眼。

“枕头分我点。”姜忘已经窝到他颈窝旁边了,心满意足道:“这样比较暖和。”

软卧宽度也没多富裕,两人挤一块有点狭窄,但意外地很有安全感。

火车在冬风中疾驰,车轨碰撞轰鸣不断,一下子能把人和这世界的链接感断开,把每个人都变作流水线里的拼装罐头。

季临秋往里头让了一点,既因为他们都衣衫整齐行为规矩而感到放心,也不抗拒肩头靠在一起的暖和。

他对外界会表现得融洽亲切,真实一面反而不善言辞,只缄默地同姜忘一起看老旧节目,以安静的接纳来表示亲近。

姜忘看了会儿小品,再一侧头发觉季临秋已经睡着了。

像栀子花悄然闭合花瓣一样,碎发微垂,睫毛轻阖。

他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发侧,把被子盖好,一起昏沉睡去。

窗外有灿烂烟花接连绽放,随呼啸风声消散飘远。

季临秋的老家在舟乡,是临省比较偏远的小山城。

下火车湿润空气扑面而来,他们换乘大巴坐了两个小时,再坐小客车绕过几座山。

工业风城市逐步远去,再醒来时满目皆是巍峨高山奔流长河,高旷远处流云山雾萦绕峰峦,苍绿色一望无际。

开车师傅是老手,嚼着槟榔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一路猛飚。

姜忘一手抓紧扶手往外看飞驰而过的大货车,季临秋熟视无睹,还打了个哈欠。

虹城附近皆是平原江河,这里处处危峰险立,缎带般的山路曲里拐弯很颠簸。

季临秋半睡半醒,一偏头发觉姜忘不太习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还好吗,我这有晕车药?”

姜忘目视前方,意有所指:“这位师傅……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