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3/5页)

“你若说女子便是贱物,可世人谁不是女子所生,从未听过贱能生贵的,如此说来你还低我一等:贱种!”

“我至少还有发出自己声音的权利,我决不要再躺在腐朽的棺木之中!”

情感充沛,有些像身边人,又进行了恰当的舞台夸张,提炼生活表演于舞台上。

观众随着情节情绪起伏,看得直捏拳,到了关键时刻,恨不得帮她上去揍对方几拳,然后大赞一句骂得好。

——像这样的戏文,通俗易懂,听一遍他们也能复述下来了,因为戏剧的冲突,更是牢牢刻在脑中。

这样的新剧,是所有人未接触过,又觉得妙极,很好接受。

结局的最后一幕,杨宛风在道别之后,极尽简单的舞台,她只身远去,江海辽阔。

曾经,珠光宝气是绝色,美人容颜是绝色。而今,江河夕照是绝色,青衣素面也是绝色。

渐渐,落幕。

书妄言和其他观众一样,许久才自剧情中醒转。

他手里的稿纸上,一字都未写,可能又要被编辑骂了。可是,他方才实在没办法把眼睛从台上挪开,作为一个非正经戏剧批评家,他挑过太多刺了,这一次,完全失语。

这竟是纪霜雨的手笔!

半分钟后,才响起了满堂掌声,这是西洋的观剧习惯。

片刻后,其中也夹杂上了华夏式的叫好。

……

之后,演员们还按照习惯出来叫帘了。

叫帘者,谢幕也。

国外传来的风气,观众喜爱演员的表演,就请他们在表演结束后出来。因为幕布如帘,帘开则现演员,所以翻译为叫帘。后来也演变成演员出来感谢观众。

演员一排站在台口,这短短时间,观众就以剧中人物名称呼他们了,大声呼唤,还有人一看就是旧剧看多了,熟练地丢起了钱……

春雷社的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们从前排的西洋剧,毫无基础的观众看完可能连他们叫什么名字都念不下来,更没有过叫帘!

尤其,是用这样热情的姿态对待他们。

女主演林寻芳是第一次登上正式舞台,热泪都盈眶了。

于见青也演出了一个角色,他作为教师,稍微镇定一些,同手同脚地走到台口,刚想和观众交流,结果就被一位大婶跳起来一巴掌打在小腿上,还骂了一句:“你娘真不该生你!”

——于见青扮演的角色就是对女主演不尊重,地图炮女性群体的那个。

于见青:“……”

他在委屈之后,又是一阵欣喜。这不就是他改剧本时想要看到的,无形之中把要传达的思想灌输给了观众。

所以于见青一脸骄傲,“嗯!”

大婶:“??”

看到观众对道具特别感兴趣,于见青还人来疯地把道具扛出来,给观众看,根本不在乎会不会破坏观众想再看一次的新鲜感。

观众尖叫着想要摸那些道具,齐浩然都没克制住礼仪,直接冲到了最前一排,只有近距离触摸,他才相信,这些真的是制作出来的道具。

林寻芳更是在台上反复解释,她丢的不是真裘衣,而是仿制了大衣的质感。

齐浩然啧啧称奇,作为对空间透视有些许了解的人,他也知道,单有无比真实的布景还不够,你得懂设计,才能呈现方才那样真实的立体空间。

纪霜雨的支持者为了克制自己尖叫的冲动,几乎战栗起来了。

“他没有被徐新月迫害!!他真的懂写实风!”

“呜呜呜霜导真是太厉害了,这戏剧实在……太逼真了!”

即便是偷偷来看的同行,也是面面相觑,在心里说了个服字。

他们倒是想再挣扎一下,但这种降维打击,没办法不服!

纪霜雨能憋着如此高超的写实技巧不用,先以写意扬名,就这个不知道该说啥的耐性,他们也没办法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