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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几口他就索然无味的放下筷子。

这家伙不会真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吧。

晚上陆西又在电脑上翻看了一遍白天整理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他靠在床头,随着一段段文字在眼前掠过,很快困意袭来。

大概也是这几天睡得晚,白天精神状态都不太好,陆西打着哈欠不太习惯的摘掉眼镜,缩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然而平躺在床上还不到十分钟,被窝里就涌起一股寒意,陆西睁开眼搓了搓发冷的手,猛然一瞥,发现身旁的棉被忽然鼓起来一块。

在漆黑的房间里,凸起的轮廓越来越高,渐渐形成一个侧卧的人形轮廓。

陆西心念一动,嘴角缓缓展开一丝弧度,抓着被角一把掀开:“你说你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大晚上想吓死我。”

然后在被子掀开的刹那,陆西看到躺在侧面的人却僵住了,随之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因为躺在他侧面的根本不是谢长陵,而是穿着一身被血染红护士服的朱晓婉……

跟那天见到的样子不同,朱晓婉披散着头发,浑身上下都裹着一层白霜,像是刚从停尸房的冰柜里取出来,苍白冰冷的宛如一尊冰雕,一双黑黢黢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两人在黑暗中相互凝视着,忽然苍白的嘴角在冰层里缓缓翘起。

陆西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到了卫生间,一把反锁上了门,转身看着洗漱台上的东西,直接拿了一把剃须刀攥在手里。

他死死抵住门,小心倾听着外面的声响。他忽然有点后悔刚才没多跑两步去厨房了,橱柜里有好几把菜刀,说不定杀过鸡宰过鱼还沾点煞气能驱驱鬼,这剃须刀连自杀都费劲,何况是跟鬼打。

陆西耳朵靠近门板,听着外面的声音,门外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任何诡异的响动。

然而越是这样才越让人不安,陆西攥在手里的剃须刀捏得越来越紧,就听身后忽然咣当一声,吓得他赶紧回头看,发现放在洗漱台上的刷牙杯摔了下来。

掉出来的牙刷在地板上忽然咕噜朝前滚了一下,停下来,然后咕噜又滚了一下。

看着朝自己越滚越近的牙刷,陆西赶紧拧开门把手要冲出去,然而门像是从外面被死死抵住,怎么都打不开。

忽然脚下的牙刷又是咕噜一下,陆西一个箭步跨过去,赶紧朝另一侧浴缸的位置冲,跑到对面他一把抓起墙上的喷头,拧开水龙头对着面前一顿乱喷。很快溢出的水流在地板上流淌出一层,在陆西面前的某处,水流却从两边避让开,形成了一双脚的图案。

陆西盯着那双水流让出的脚印,拿着花洒的手都在发抖。

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抓住了,在此之前陆西从不知道,原来在生死关头,他的破坏力也能有这么强。

从浴缸到门口短短四五米的距离,几乎所有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遍,然而抓住他的手却失踪没松开。

终于陆西跑到门口,脚下一滑差点撞到墙壁时,那只手终于松了开,接着陆西就感觉自己的头撞在了某人的胸膛上,空一声闷响。

他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扶稳后,慢悠悠站起来。

“谢长陵?”

陆西问完后,就感觉扶在他肩膀和腰侧的手一下松了。

简直是不打自招。

看着地板上的脚印转身要走的趋势,陆西赶紧扑过去抓住他,“刚才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你对不对?”

面前的空气沉默许久,才缓缓传出低沉的声音:“嗯。”

陆西简直要气到当场爆炸:“嗯个屁!是你不早点出声,我还以为是那个女鬼,差点吓死知不知道!你看我砸了多少东西,看我抱头鼠窜的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吓唬我就让你这么有成就感吗?!”

陆西刚才吓得血压差点飙到180,现在知道是虚惊一场,说话也是呼哧带喘的,脸颊涨得一片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