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第3/4页)

高仁说自己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日子比较紧张,不怎么给买零食,后来进了省体操队,更是得严格控制饮食,到十六岁退役之前都不知道冰激凌是什么味道,亏嘴亏的厉害,现在逛超市看货架上的零食全都想往购物车里胡撸。

对比高仁的童年,夏勇辉觉着自己小时除了父亲的管束过于严厉外,还算说的过去,起码物质上从没亏欠过

。零用钱一周给一次,想吃什么自己买。ipod刚上市那会,全校他第一个有的,不知被多少羡慕的眼睛盯过。其实换位思考,他爸对他付出那么多,自然会觉得有权利要他严格按自己规划的路线成长。只是,嗨,物极必反,谁还没个叛逆期啊,就是他这个来的稍微晚了点,二十多才出现。

当法医,事儿多钱少离家还远。按他爸的规划,在仁和医院干到副高,就能活动活动往省人民医院调了。那边平台好,用不了几年就能在业界干出名声,到时候既赚钱又有社会地位,不比一天天的在解剖室里对着尸体强?当初听说他辞了工作回学校重新读书的时候,老爷子气的脸都绿了,要不是他那后妈拦着,能当场给他从家里打出去。

后妈没孩子,说对夏勇辉视如己出倒也不至于,但能看的出来,她确实是在努力的讨好自己的继子。得知夏勇辉打定主意要在这边扎根了,立马全款给买了套房子,以免他换工作后有经济压力。

小的时候夏勇辉不明白,为什么这女的能那么不要脸,非得往已婚男人身上贴,也埋怨自己的母亲,为何不能为了他而留下。并且从那时起,他对女性莫名产生了一种隔阂感。前几年跟生母聊天的时候提到这件事,他妈妈对他说,感情的事无对错,有的时候只是愿不愿意放手的问题,至于离开他,是因为感觉让他跟着父亲会有更好的发展,毕竟对方的条件要好一些。

其实那个时候他还是不太理解,直到自己谈了恋爱,才发现父母的选择确实没有对错可言。正所谓爱情是见色起意,婚姻是求同存异。如果两个人不能求同存异,那确实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必要了。就像他和程杰,一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一个不愿背负伪装的枷锁,激情褪去后理念产生冲突,结果只能是分道扬镳。

看夏勇辉咬着筷子对着手机出神,饭都放冷了吃了还没一半,高仁出声喊他:“小夏。”

“嗯?”

回应对方的同时,夏勇辉退出了与程杰的微信对话界面。每天都有一条“你今天过的怎么样?”,但他从来没回复过。刚开始接触时,程杰就这样和他没话找话的聊天,那时他期盼收到这样的消息,可现在,看到只觉着无聊。拉黑没用,有杜海威在那横着,程杰怎么都能找到他。

高仁边收拾桌子边问:“我吃完了,准备去睡觉,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待会拼几把椅子凑活睡。”

那破休息室谁爱睡谁睡,反正夏勇辉是再也不想进去了。忽然想起杜海威,那哥们今儿也加班,家里应该空着,借钥匙去他家睡不得了。离着那么近,来回用不了十五分钟,还能舒舒服服躺平了。

他抓起座机听筒给楼上鉴证科拨过去,同时问:“我问下杜科那有没有地方,咱去他那睡。”

“不了不了,我不去我不去!”高仁哪敢去,上回去过一次,吕袁桥跟他闹的差点分手。

夏勇辉给了他一记恨铁不成钢的白眼。现在他算明白为什么吕袁桥那种笑面虎能跟高仁这种傻白甜过到一块儿去了,听话是关键。

从杜海威那拿了公寓钥匙,夏勇辉裹得严严实实出了单位。这几天没怎么下雨,气温是越来越低,夜里走在外面,有点风人就被打透了。一进电梯就暖和了,进公寓里更暖和,开灯看了眼中央空调的开关,他发现杜海威走的时候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