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4页)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不自在。

江随察觉出来了,却不想她走,想她再陪陪自己,他夹起油条咬一口:“问你个事,你拉我的时候,为什么不拽我的手?”陈遇懒得理这话题。

“男女授受不亲是吧?”江随调笑,“小陈啊,看不出来,你这么保守啊。”

陈遇:“看来你没什么事……”

“有事,”江随指指旁边的椅子,“坐。”

他企图去拽椅子,因为腿脚不便,动作很吃力,半天都够不到,看着尤为凄惨。

“行了,别折腾了。”陈遇坐了过去。

江随绷着的背部一松:“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陈遇木着脸:“没有。”

江随不信:“肯定有。”

陈遇还是那表情:“真没有。”

江随睨她一眼:“你就不好奇我手上的女士链子?”

陈遇这次没有像前一刻那么立即回应。

答案已经明了。

江随看了看女孩,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小样,我还能不知道你。

“这是我妈早年……”他思索着说,“差不多我们这么大吧,自己设计并且制作出来的第一件作品。”

说着就把筷子搁在碗口上面,拨拨腕上的链子:“也是唯一一件。”

陈遇没有多少意外,她猜到了。

链子上都是岁月留下的温柔印记,有年头了,对于链子的主人,一排除就有个大概的方向。

陈遇顺了顺额前碎发,尽数往耳后别:“挺好看。”

“是啊,”江随说,“这我媳妇的。”

陈遇愕然:“媳妇?”

江随盯了她半晌,还是只有惊讶,没有别的,他阖了阖眼,藏起眼底的失落与阴郁,深呼吸,口气还是很差:“未来媳妇,不行吗?”陈遇莫名其妙,未来媳妇就未来媳妇,你冲什么冲?

她瞥了瞥少年,一愣。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不但一副死人脸,周身气压还低得可怕。

随时都有可能掀起暴风雨。

陈遇无语又无辜,又是我的错?我错哪了?

算了,不跟他闹了。

陈遇顺着少年得话往下接:“所以说,你是先替你未来媳妇戴着?”

江随耷拉着眼皮:“嗯。”

实际是这条链子并非手链,而是项链 ,在他腕部缠了两圈,叫“彩虹”。

她妈说能带来好运,没过世前就给他了,让他一直戴着,直到遇到喜欢的人,把它戴到对方手上。

另一个同样意义特殊的作品给了秋秋。

江随喝口稀饭,眉头嫌弃地一皱:“凉了。”

“凉了就凉了,”陈遇说,“稀饭我都放凉了喝。”

江随把碗往她面前推推:“我不要。”

“你帮我换一碗。”

陈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江随咳了好几声,虚弱得不行,仿佛距离当场去世就差一碗稀饭。

“我现在这样,伤员一个,就让你给我换一碗热一点的稀饭,也不是叫你上刀山下油锅,翻山越岭入地狱,你都不愿意。”

陈遇听着他怨妇的语气,冰冷冷道:“再说一个字,我就打你。”

“打我?”

江随一手抵着桌沿,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面,靠近她一些,看她右边脸颊上的小酒窝,想戳一下,他的手指动了动:“这么凶啊。”

陈遇正要说话,敲门声响了。

钟伯估摸着这个时间稀饭该凉了,就端了热的上来,他一踏进房间,就被一道实质化的视线钉在原地。

坏了,只顾着掐算稀饭的时间,忽略了少年的青春骚动。

来的不是时候。

钟伯迅速放下稀饭,端走凉的那碗,赶紧溜。

后面传来少年懒洋洋的声音:“钟伯,走那么快干什么,秋秋人呢?”

“上学去了。”

钟伯应了一声就退出房间,不忘把房门关严实,并且吩咐下人们没事都别来三楼。

一个年纪轻点的下人小声问:“钟伯,那少爷腿上的伤怎么办?还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