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回府 谁规定她非得保守秘密不可?……(第2/3页)

何况,阿絮本就是阮行止的亲生女儿,在白氏心里,便是将整个侯府赔给她都是应该的。

阮林春天真的问道:“阿娘,我听说京中人都是遍身绫罗,穿金戴银,我明天就穿这身去吗?”

她身上还是年前做的那套粗布衣裳,头上更是光秃秃,连一根素银簪子都没有,哪像个青春年少的姑娘家。

白锦儿一噎,本想告诫她女子当以德行为重,不该追求美食华服,谁知阮林春却委屈地对起了手指,悄悄抬眸道:“但,娘昨儿还喝参汤呢,瑞叔肯定也闻见了,却连一身衣裳都置不起,他回去后会怎么说,旁人听见又会怎么想?”

白锦儿脸色大变,赵喜平一个猎户当然供不起她吃参,那些钱都是阮行止私下贴补给她的,对外只说是她的嫁妆,但,为何却让女儿衣衫褴褛呢?

那老庄头是个人精,只怕猜出几分,到时候再让侯爷以为她故意换错孩子,反而不妙。

白锦儿咬一咬牙,从箱笼里取出一对玉镯,一对金钗,还有两套质地柔滑的绸缎衣裳——本是打算托人送上京,作为絮儿的及笄礼,算是她身为母亲的一点心意,这会子也只好拿来应急了。

阮林春满意地将东西抱在怀里,又道:“娘,可是这路上的盘费,还有入府之后打点下人的钱银……”

白锦儿不禁怀疑这丫头是否被讨债鬼给附身了,忽然间变得这样机灵多话?

可想到自己与阮行止几次幽会,保不齐被她看在眼里——这丫头当时年纪小,白锦儿也没防她,谁知道她都记住些什么呢?

所以一笔封口费是省不了的。

次日清早,老庄头准时过来叩门,谁知就见赵喜平醉醺醺地还在酣眠,白氏则卧在床上神昏气丧——这回看着倒像真病。

阮林春穿着一身簇新绸缎衣裳,笑眯眯的望着他道:“瑞叔,咱们走吧。”

老庄头对这姑娘刮目相看。

马车早就雇好了,两人上了车,老庄头却又递给她一个蓝布包裹。

阮林春揭开一瞧,却是白花花的纹银,粗粗掂量总有百十两之多,她不禁愕然,“您这是做什么?”

老庄头叹道:“这本是侯爷交代,算作这些年赵喜平与白氏对你的抚养之恩,可我方才瞧着,你在他家未曾享福,反而吃了不少苦。”

阮林春眼中一酸,险险忍住泪,将包袱往前一推,“我不能收。”

瑞叔虽是个难得对她好的人,可若让阮行止知道,恐怕不好交差。

老庄头道:“小姐,你就放心拿着吧,侯爷那边,我自有主意。”

白氏心里有鬼就不说了,他就不信赵喜平敢跟他对质。作为佃农,庄田里的活不好好干就算了,还成天斗鸡走狗,动辄喝得烂醉,他犯的那些错,堆起来都能比山高了,随便一件都能拿捏住他——他不来找瑞叔,瑞叔还得跟他算账呢。

阮林春推辞不掉,又得了这番保证,只得收下,心里不禁热乎乎的——人间尚有真情在,就算侯府不甚如意,可凭借这些银子,再加上她从白氏那里讹来的私房,很够她过上一阵子了,足够她找到安身立命之所。

*

阮林春浅睡一觉,马车已经辘辘驶到京城,四处繁华景象果然与赵家村不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她虽是侯府嫡女,可尚未正名,阮林春便权当自己是个乡野村妇,大胆的掀起帘子张望,时近黄昏,像她们这般着急赶路的实在少数。

忽然瞥见身侧有一辆翠帷青绸车,木料扎实,古朴幽雅,装饰得十分精致,上头还刻着不知哪家的图样。

更难得的是,这样酷暑的天气,居然密不透风,可见里头不是个病人就是个神人。

阮林春饶有兴致,“瑞叔,这是谁啊?”

老庄头却有些讳莫如深,“姑娘,咱们还是先赶路吧,侯爷怕是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