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报复(第3/5页)

车墙内,激越的鼓声响起,刹那间,响彻天地。

周建良带着身边朔方精锐,推开车厢,快速杀出,将做土匪打扮的骑兵们,或擒或杀,摧枯拉朽。

王翰骑着一匹拉车的驽马,从另外一个缺口冲出。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将几名忽然回过神来垂死挣扎的伏魔金刚,挨个超度上了西天。

更多的家丁,在任五和任六的带领下,也冲出车城,对敌军展开报复。尤其是对黄脸伏魔金刚,无论后者选择逃命还是选择求饶,都毫不犹豫乱刃齐下。

“饶命,饶命,我投降,是白马寺的了苦收买我的。”被四下围拢而来的朔方骑兵,逼得走投无路,白王寨大当家白富贵,高举着双手,策马逃回车城附近。“我愿意作证,愿意作证,了苦和尚还勾结了官兵,柳河县城里的郭班头……”

两队家丁从他身边匆匆跑过,长矛斜刺,将他挑离马鞍。而长安与河东口音相差又太大,家丁们根本分辨不出,他刚才在说什么。而商队的护卫与盗匪之间,向来就是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不死不休。

其余被驱赶回来的土匪见此,再度作鸟兽散。家丁们则继续追亡逐北,如虎添翼。

“阿,阿弥陀佛”了苦和尚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念珠也不知道去向,夹在一群土匪中间,东奔西走。

马蹄声从他的身侧响起,一队朔方军骑兵从斜刺里冲了过来,切断这群人的退路。了苦和尚被迫与众土匪一起转身,朝骑兵出现的相反方向狂奔。才逃出二三十步,周建良已经带着七八名朔方精锐,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刀矛并举,喊杀声震耳欲聋。

“投降!”白王寨三当家卢方圆走投无路,猛地伸出手,从背后揪住了了苦和尚的衣领,“我们投降,我们愿意立功赎罪!”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已经被了苦死死握住。紧跟着,后者弯腰拱臀,来了一记达摩摔象,将他从肩部上摔了出去,“噗通”一声,摔了个头破血流。

而那了苦,一招得手,立刻快步跟上,抢在骑兵和家丁们冲过来之前,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钢刀,一刀切断了卢方圆的脖颈。

紧跟着,又拧身挥臂,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将其余试图戴罪立功的土匪们,逼得纷纷后退。随即,嘴里高叫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翻转戒刀,一刀抹断了自己的喉咙。

“呀,奶奶的熊!”正准备冲过来抓活口的周建良,差点被溅了满身鲜血。愣了愣,惋惜地命人将了苦的头颅割下,用僧衣兜着返回车城。沿途中,不断有家丁押着俘虏或者拎着贼人的首级兴高采烈地返回,让他的心情愈发觉得遗憾。

作为朔方军大总管张仁愿的绝对心腹,他平素受后者言传身教,眼界与经验,都远远超过了同级别的武将。因此,深知了苦和尚的价值。

如果能将此人生擒,然后再顺藤摸瓜,绝对能给白马宗致命一击。而了苦一死,线索就断了一大半儿,证据的力度也大幅降低,即便大伙抓到的伏魔金刚再多,也很难避免白马宗又把罪责推到个别“败类”身上。

“怎么了?周兄,你受伤了?伤在何处?”未等他走到车城之内,张潜已经快步迎了上来,询问声里充满了关切。

“没有!”周建良将还在滴血的僧衣与了苦和尚的首级,一起丢向张潜脚边,悻然回应,“带队的和尚自尽了,我没来得及阻拦。这下,白马宗又可以壮士断腕了。”

谁料到,张潜却不太在乎了苦和尚是死是活,向旁边跳开了半步,笑着摇头:“周兄没必要过于对自己过于苛责,即便活捉了带头的和尚,结果恐怕也是一样。白马宗与其说是佛门的一支,不如说是一伙打着佛门名义,放高利贷的奸商。朝廷内外,不知道多少人都指望把钱放在他们手里吃利息呢,怎么可能舍得让白马宗一下子就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