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4页)

水缸里没有水?

米缸里没有米?

连酱缸都干干净净?

唉。

原主这日子是真苦啊,岑羽叹气。

头顶忽然传来咔哒咔哒的动静。

嘭的,屋顶的厚雪滑下,落在窗户下。

没多久,一堆一堆的瓦片跟着坠下。

等窗户外安静了,头顶也见光了——赫然一个能钻人的洞。

岑羽终于把那声“唉”喊了出来:“唉——!”

原主苦,就是我自己的苦。

苦透苦透!

可都这么苦了,岑羽也没多抱怨,反而行动力十足地动手修起了这简陋的屋舍——

先屋子里找书,看这木梁灰瓦的屋顶具体该如何修。

找到书,认真翻阅,发现这活儿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便找到一个容易的方法,登梯|子爬屋顶,简单的补休,至少先将那洞填上了。

沧沉在屋子门前抬头瞧着,见岑羽在屋顶上一阵手忙脚乱地叮铃哐当,面露笑意。

等岑羽下来,他施法将那简易的修补变得分外扎实,此刻别说厚雪压不漏,扔个大石头上去,石头碎了,屋顶都不会碎半片瓦。

这之后,岑羽像是热衷上了敲敲打打,补完屋顶,又开始补窗户、补门、补墙、修柜子、修桌子凳子。

连原主那摇摇晃晃的毛笔架,他都给修了一下。

边修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人说话:“原主啊,看得出来,你也是个斯文的人,平时就指着看书、写写画画,简单过过了。”

岑羽忙着手里的活儿:“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把日子过得这么凄惨,不过生活嘛,还是得认真体面一些。”

岑羽修好了毛笔架,原本折断成两半的支架,被他用细钉子钉好,钉完又用绵线在有钉子的地方缠了几圈、打了个蝴蝶结——就像笔架上的绳线装饰。

沧沉第一次知道,岑羽还能这样苦中作乐。

他目光含笑地看着。

等屋子拾掇完,岑羽又开始补水补粮。

水好办,雪化了便能用,粮的话……

仙府上一任的大宗主仙逝多年,这一任宗主没将岑羽多当回事,但平日负责洒扫和后厨事宜的帮工、小厮们,都与原主交好。

这些天刚好便是后厨的厨房长悄悄过来给原主送煤的日子,往常原主得了煤,因知道如今仙府各方势力割据,下人们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是决计不会开口要东西的。

但岑羽并不知道这些,没办法,谁叫他没继承原主的记忆。

于是那后厨长一来,岑羽便在门框旁虚弱的一靠,也不多言,只将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往米缸的方向一瞥。

后厨长见缸都空了,岑羽那小脸也瘦了几圈,心痛不已,忙不迭地回去拿粮拿肉去了。

当然,岑羽也不白拿,作为回报,他给后厨长列了几份菜谱。

后厨长:“鱼、鱼香肉丝?”

岑羽点头:“你照我的菜谱做,很好吃的,真的。”

后厨长又茫然地看着菜谱:“菜包拷肉,蘸香叶粉?”

岑羽再点头:“这个也好吃。”

隐着身形的沧沉站在一旁忍俊不禁:还有烤玉米,酸汤鱼片,拔丝红薯。

这才几天,他倒是适应得快。

但就算岑羽适应得再快,真论起来,如果是他一个人,光这破房子他都住不下去,何论其他。

说到底还是因为有沧沉在一旁搭手。

比如做饭,土灶不是煤气灶,不会一点就有火,火还不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小木屋的火灶,要烧干枝干柴,烧了有烟,呛喉咙还迷眼睛。

岑羽第一次动手,炒着炒着锅都看不见了,等看见了,锅里的肉都焦成了炭。

岑羽气得站在窗边向外大喊:“没油烟机怎么烧啊!”

沧沉不知道什么是油烟机,只知道岑羽快炸了,这才含笑施法,从窗外滚进一阵风,让那风卷着火灶的烟,绕向门,吹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