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昏沉间,面前的人忽而问:“很难受?”

她睁开眼,揉揉眉心,否认:“还好……”

“喝了多少?”

“不多,好像是两杯。”

“那站稳,别摔了。”文宁说,随即放开手,放水搓洗毛巾,不多时再拧干水,继续擦耳朵那里。

放的冷水,太凉。

冷不丁被刺激,青禾不由自主皱了皱眉,下意识要避开,可还是克制住了没乱动。

文宁从头到尾都比较平静,有时会说说话,但面上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就连此刻说着略带关切的话语,依然是无所触动的模样。

这人的照顾不达心底,倒不是不情愿,只是太像在履行自己应尽的责任,虽然这份责任不是必须承担的。

照料深夜才归家的新婚妻子,跟处理工作没什么两样,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没有任何差别。

擦完脸和脖子,文宁把半干不湿的毛巾搭在架子上,然后将青禾的外套脱掉,再擦拭别的地方。

青禾的身材不错,没了西装外套就更显曲线。

但这人未有半点情绪波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挺正经的。

青禾的视线一直随着文宁的手,两个人有三四分钟都各自沉默,谁都不吭声。

大概是没有可以聊的,搜肠刮肚都找不出话来,还不如省点力气。

做完所有事情,文宁把青禾抱出去。

本来可以不用抱,青禾能自己走,可还是直接动手了。

青禾愿意让抱,正好不想动。她有点烦人,趁对方走出浴室门的时候故意动了一下。

文宁差一点没抱住她。

她又在耍小心思,得逞似的挨在对方耳边,拖长声音喊了声:“文老板……”

文宁不予理会,走到床边,把人放下。

约摸是烈酒烧到了脑子,不清醒,青禾非但没有生气,还笑了笑,裹着被子的一角滚了半圈,胳膊半撑在床上,烟波流动,低声问:“这么正经啊?”

文宁不搭理,上前收拾笔记本和文件。

青禾的恶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讨嫌是刻在了骨子里的,有时候揣着架子不认人,有时候会做出一些无伤大雅的行为。白天在公司她还是那样的态度,全当自己是看戏的旁人,晚上喝多了却有意招惹对方,不拿自个儿当外人了。

不过她还是没太过分,闹一闹就及时打住,见文宁不接话就不再做这些,转而正经了点,侧身朝向放电脑的那边,思忖半晌,试探地问:“生气了?”

文宁淡声说:“没有。”

不是谎话,确实没有。

青禾往床头方向挪了挪,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推开,上下打量一番,又问:“你跟连助理,今天真吵架了?”

瞥了她一下,文宁说:“只是工作,没吵架。”

“哦,”青禾坐起来,有些难受的样子,她扬起下巴,将后脑勺抵着床头,用白细的手指捏捏喉咙,而后才转头看向旁边,说话不要太实诚,“还以为你们闹了矛盾。”

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

青禾也不介意,文宁平时就是这样,习惯了。对方不是高冷不可攀,更不是性子淡漠,人还是可以的,有时候就是如此,有点小毛病。

不接话就算了,不必勉强,青禾止住这个话题,自顾自念了两句有的没的。

喝醉了放得开,难免会松懈许多,因而会讲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可也无伤大雅。

她昏沉沉地说到了要跟老爷子吃饭的事,问要不要准备什么。

可能是酒热来袭不好受,青禾用力扯扯丝巾,没多久又像灵活的鱼儿般往下滑了滑,身子一软,接着翻了翻,疲惫地趴着不动。

文宁回头看了下,床上那细瘦的一小段腰肢在视线里一晃而过。

应该是不想聊这些,亦或许是别的原因,她宛若没有听到,把笔记本和文件放在一边的桌上,再折身进浴室,过了一会儿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