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3/3页)

从宗祠堂回来,已是深夜,李元悯拖着疲累的身体坐着马车回了王府。

等沐浴完,散了头发,看着雕花铜镜中那张略显疲累的脸,李元悯突然想起另一张线条冷硬的脸来,那孩子此刻奔波在边境,该是比他更为辛苦吧。

仔细算起来,他离开都城已是半个月有余。

只每隔几日,便有书信传来,上面就几个简简单单的字,或是问安,或是表明自己一切安好,别无其他,连个引人遐思的字也没有。

自打到了岭南之境,李元悯与他还没有分开这般久过,叹了口气,缓步上了塌躺下,拉过了薄薄的褥子。

昏暗的烛光中,他掏出了颈间那块红绳系着的古朴的玉佩,放在颊边蹭了蹭,被这温热的触感熨帖着,他心里不由得起了一层酸酸涩涩的感觉。

这样的时候,总觉得时光格外漫长。

蓦地,外头一阵悉索的声音,李元悯警醒起来,收了玉佩入怀,立刻起身,

“青竹?”他叫着小厮的名字。

外头未应。

李元悯皱起了眉头,他披着乌发,赤着一双雪白的足下了地,轻轻撩开帷帐。

待看见那高大挺拔的男人之时,他眼眶蓦地一热。

是猊烈,他还未解下战甲,面上带着餐风露宿的风尘仆仆,他整个人晒黑了一圈,但看上去更为结实了,眉眼间闪烁着某种炙热光芒,李元悯只来得及喊上一声阿烈,便被男人一把扛了起来往内室踏去。

天旋地转间,他被丢在了泛着光泽的绸面上。

眼前人匆匆解了护甲甩开,连外袍都来不及除,便迫不及垂着脑袋就这么急吼吼热燥燥地钻了进去,像是一匹多日未尝到荤腥的野狼。

“阿烈……”

李元悯只能这样带着颤声叫着他。

他像被丢在岸上的鱼,像被折了翅膀的鸟儿,被动着,再难说出第二个字。

黑夜深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