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太傅大胆求证

冬日里的第一缕日光缓缓的升了起来。天空的上半截还侵染着夜色的冰冷,阳光已经从地平线上挣扎着冒出头来,将天地赫然划分成两种颜色。

“唔……”

头疼。

祁律稍微动了一下,感觉头疼欲裂,宿醉的头疼,还伴随着胃部不适,胃里好像在荡舟,胃酸多的阵阵泛着恶心。

就在祁律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目的时候,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大步而来,随即是“嘭!”一声,像是撞开门的声音。

祁律眯着眼睛去打量,便见到舍门被大力一撞,随着舍门打开,冬日的阳光快速泄露进昏暗的屋舍,刺得祁律几乎睁不开眼睛。

迎着冬日的晨光,祁律似乎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舍门外面大步跨进来,看着这高大的身材,怎么有点像是天子?

就在祁律犹豫的时候,那男子已经进入舍中,避开了阳光,定眼一看,还真是天子本人!

祁律吃惊不已,这一大早晨的,天子竟然跑到自己的屋舍来,而且看脸色,十足气势汹汹,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阴沉着,眼底还都是乌青,仿佛昨日没睡好似的,又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随时要扫荡人间。

就是这样的天子,大步走过来,走到祁律面前,一把将祁律抄起来。

“啊!”祁律吃了一惊,突然被天子打横抱起来,整个人都慌了,奇怪的看着天子。

祁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屋舍里竟然不只是有自己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躺在榻上,如果祁律所料不差,他们二人方才是一起躺在榻上的。

那人竟然是——郑伯寤生。

姬林撞门走进来,声音不小,郑伯寤生也被吵醒了过来。

祁律一脸惊讶,说:“郑公,你怎么在律这里?”

郑伯寤生也是宿醉头疼,他本就有头疾,一饮酒更是头疼不已,这会子听到祁律真诚的问话,登时哭笑不得。

倘或问起郑伯寤为什么会在祁律这里,昨夜发生的事情当真是数也数不完。却说昨日祁律和郑伯寤生一起饮酒,那酒浆十分上头,祁律却不知情,一连喝了大半坛,结果便醉了,醉的是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祁律醉了之后便发酒疯,谁也拦不住,作天作地,把郑伯看成了天子,一定要摸天子的胸肌和腹肌,正巧这一幕还被小土狗给看到了,自然是上蹿下跳不得安宁。

小土狗虽然看到了,但他那时候是小土狗,所以根本无能为力,只能极力“插足”祁律和郑伯寤生中间,不让郑伯寤生对祁律“图谋不轨”,但图谋不轨的明明是醉酒的祁律,祁律不只是“非礼”郑伯寤生,竟然还捧着郑伯寤生的脸,说他长皱纹了等等,把郑伯气的差点头疾复发当场休克过去。

郑伯寤生虽然的确有些年纪,但作为一个国君来说,尤其是霸主国君来说,实在太年轻了,而且正当年。当然,他不能和天子比,姬林还不到二十岁,别说皱纹了,正是“皮肤水当当”的年纪,自然是没法比的。

郑伯寤生被祁律变着法子的“羞辱”,祁律撒起酒疯来还很持续,续航时间颇长,一直闹到了后半夜,几乎要天亮了,这才睡了过去,郑伯寤生自然一脸憔悴,整夜都没睡好,此时头疼欲裂,简直是自作自受。

郑伯寤生见到祁律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登时哭笑不得,感情祁太傅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子一大早上是来“抓奸”的,从小土狗变回天子之后,马不停蹄,立刻就冲了过来,一把抱起祁律,抱着就走。

祁律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就被臂力惊人的天子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天子抱着祁律往门口走,走了几步,突然停顿住步伐,转头对郑伯寤生沉声说:“郑公若是再三番两次的变着法子拉拢祁太傅,可别怪寡人如法炮制也去拉拢祭相,到时候郑公的身边儿,怕是连一个可心之人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