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6页)

陈佳影沮丧地闭起眼睛。王大顶柔声说:“现在你把这些小小的失败都放一边儿,咱先想想刘金花如果被乔治白套了话,该怎么应对。”

陈佳影说:“刘金花她会害我们吗?”

王大顶说:“说实话,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不太痛快,我发现她偷过汉子就打起来了。但我觉着,她能意识到害我就会要我命,她没那么浑,毕竟都是中国人,对吧?”

陈佳影说:“那就赌吧!乱成这样了,接下去也没别的招,就以不变应万变,反咬乔治白。”

王大顶说:“对,刘金花不笨,看到我咬,她也会跟着咬。”

陆黛玲憔悴地沿着楼梯上到四楼,却见窦警长站在那儿看着她。

窦警长说:“我很清楚,这里只有你是无辜的,但世道就这样,越无辜越被欺负,因为无辜者无用,和平饭店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问问乔治白,你能帮他做什么,然后作为报答,我找理由放你出去。”

说完,窦警长轻轻拍了拍她胳膊,顺着楼梯下行而去。

陆黛玲轻轻走进403房间,却听见瑞恩在与龚导演说话。瑞恩说:“我刚跟乔治分开,他有信心让日‘满’方被陈佳影和王大顶死死牵住。所以我希望在外的人员都保持镇定,‘财富’行动并没有受到侵扰……”

这时,瑞恩瞥见陆黛玲进来,便闭上了嘴。

陆黛玲说:“我能帮你们做什么?”

瑞恩不解地说:“什么?”

陆黛玲说:“问你也一样吧?乔治白与你是一拨的。”

她看向龚导演,说:“还有你也是,我看出来了。”

这时,电话铃响起,瑞恩去接电话,听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乔治。没错,窦警长比我们更心切,应该不会有诈,既然他在求配合,大家心照不宣吧。好,我会告诉陆黛玲该怎么做。”

在409房间,乔治白挂下电话,向沙发那边的刘金花走去。

乔治白说:“我们稍稍调整一下方案,亲爱的。”

临时指挥部,日下步说:“根据青岛方面的描述,王伯仁的离家时段以及破产已久这些信息,都与陈佳影的口供一致。”

野间说:“王伯仁父母的居住地比较偏远,我们没能力查找。”

窦警长接话说:“否则陈佳影能提供给你吗?”

野间皱眉说:“窦警长,至少她不能遥控山东的家佣吧?”

窦警长说:“早做准备呗。”

日下步说:“莫名其妙!难道他俩是专程到和平饭店来找排查吗?案件分析的时候,不要把个人情绪带进来!”

窦警长愤怒地说:“她为‘满洲’做事,我也是呀。从头到尾她都在说谎,从一开始就破绽百出的关系,就仗着那层所谓的机要身份。”他转对野间说,“您不恐惧吗?如果她是共党,那就是扎在你命门的刺!”

野间说:“窦警长,我们跟你一样,都心存疑惑,现在握着刘金花呢,有这块试金石在,何必太过心急?”

这时,石原走进来说:“大佐!乔治白说,刘金花如果可以得到赦免,她就不再抗拒,积极配合问询。”窦警长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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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警长与石原走进316房间。

窦警长对王大顶说:“刘金花之后的问询,我们希望你也在场。”

王大顶操纵轮椅出门,陈佳影想跟上,却被窦警长抬手拦住。

窦警长说:“还没轮到你呢,少安毋躁。”

陈佳影只好退回房间。王大顶被窦警长与石原带进刑讯室,日下步看了一眼王大顶,转对刘金花说:“你可以说话了。”

刘金花说:“你们说他投共,应该会吧。”

王大顶顿时连连咳嗽起来。刘金花转看日下步说:“反正我听他说过,他想带黑瞎子岭走上抗日道路。”接着,刘金花对窦警长说,“你觉着土匪不够死罪,得是共党,我就顺着你说,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