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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抄起酒瓶,直接对瓶吹。

在场几人皆是出乎意料,宋川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剽悍,是真的剽悍。

惊讶归惊讶,有人回过神来后,却是嘲讽道:“果然见钱眼开……还以为多硬气,骆天,你可别被坑太多。”

辛辣苦涩的酒液入喉,江凛的意识蓦地炸裂又蓦地冰封,记忆碎片被掀起,耳畔响起模糊的男声,遥远朦胧——

“你自己的身体,是最好的宣泄对象。”

江凛身子僵了僵,她心底暗骂,忍着空腹饮酒的巨大不适,硬生生将剩下的白酒饮尽。

目之所及有些恍惚晕眩,她暂且忽略,将酒瓶口倒转朝地,盯着对面骆天不语。

当真喝完了。

骆天见此不禁愣了愣,随即他反应过来,冷笑道:“说吧,你要多少……”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江凛突然抡起酒瓶,狠狠砸向了他脑袋!

紧接着,只听一声闷响,全场陷入死寂。

鲜血淋漓间,骆天在剧痛中跪地,江凛睨着他,开口冷道:“我要你的血。”

逐字逐句,淡然坦荡。

宋川瞋目,看着灯光折上酒瓶,落于他视线,尔后直撞上江凛眼底的戾气与漠然。

那眼神实在狠厉无情,他不禁微惊,再看时,江凛已经恢复常态。

方才散出的狠意,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操!”骆天动怒,捂着鲜血直涌的头,骂:“你这……”

他刚开口,房间门便被人狠狠踹开,贺从泽大步走来,拧眉扫视全场,气场骇人。

望着此情此景,贺从泽只觉火气上头,他阖眼,好容易才勉强平复了气息。

司莞夏被他毫不客气地扯了过来,不小心绊倒在地,她眼圈瞬间泛了红。

宋川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地上是地毯,哪有那么疼?

沙发上坐着的几人之中,见此有起身要上前的,看样子是想把司莞夏扶起来。

贺从泽看也不看她,嗓音沉而冷:“她爱坐地上就随她,我看你们谁敢扶!”

那人被吓住,当即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司莞夏噙着泪,瞪着眼,坏事被抓包,她咬紧了唇,恨得说不出话。

宋川站起身来,走过去附在贺从泽耳边:“这姑娘估计不好受,强喝了得有三两白酒。”

贺从泽闻言,刚压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他神情冰冷望着眼前几人,一字一句:“今天挨个清算,谁他妈都别想走!”

骆天平日看贺从泽好脸看惯了,从没见过他动怒的模样,便是此时头上有伤,他也愣是没敢吭声。

江凛这会儿酒劲起来,她胃里翻江倒海,疼得她近乎窒息,隐约间听到熟悉的人声,她强撑意识,走了过去。

见到江凛,贺从泽不待她上前,便已快步迎过去,伸手小心翼翼地揽住她肩膀,眼底血气收得干净,只余缱绻柔和。

江凛有些晕眩,只得靠着他,稍有艰涩道:“抱歉……这次好像有点棘手。”

“无所谓,想做什么就去做。”贺从泽弯唇,抬手将她颊边发丝略至耳后,神情温柔,“就是捅破了天,我也给你补上。”

江凛失笑,却再没力气说话,晕倒在他怀中,不省人事。

“贺从泽你瞎了吗!”司莞夏终于忍不住,抬声愤懑道:“这才是她江凛的真面目,她就是个剽悍的女人!”

贺从泽终于俯首,睥睨她:“不好意思,在我眼里,江凛剽悍的模样比平时更漂亮。”

司莞夏脸色骤变,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贺从泽,突然有种从来都不认识他的感觉。

她认识的贺从泽,是那个素来微笑待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男子,虽听说过他的斑斑劣迹,但她也未曾相信。

而眼前这个神情冰冷,戾气横生的男人,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

要知道以往她闹事,他从来不会插手!

贺从泽轻扯唇角,笑意微冷:“司莞夏,我看我是好脾气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