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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船,顾沅就捂着胸口,弯着腰,哗啦一声吐了。

顾风担忧不已,想替她抚背又不敢逾矩,便托那带孩子的中年妇人先照看着,自己去弄清水与帕子。

“哎哟大妹子,你这是晕船呐,吐吧吐吧,吐了也舒服些。”中年妇人替她抚背道。

经过一夜,顾沅胃里也没多少东西,吐到后来,就是些黄胆水。等胃里没那么难受了,她直起腰。

“姑……娘子,你好些了没?”顾风问。

顾沅漱了口,挤出一抹虚弱的笑来,“我没事。”

那中年妇人打量她一番,热心道,“我瞧你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你回去后可得好好歇一觉。对了,前头不远处有家仁心堂,他家有专治水土不服、晕船呕吐的药,之前我给我家婆母买过,也不贵,五文钱一副,你若实在难受,就去抓一副药喝,保管喝了就不这么难受了。”

顾沅感激道,“多谢大姐,我记着了。”

中年妇人摆摆手,“嗐,客气啥,能坐一条船也是缘分。”

话音未落,她家孩子就扯着她的衣袖,高兴地指着一处喊道,“娘,爹爹在那!”

不远处一个穿着捕快官服的矮胖男人,朝他们这边挥手走了过来。

顾沅一看到官服,下意识紧张起来,忙对那中年妇人道,“大姐,那我们就先去前头买药了,告辞。”

说着,也顾不上男女大防,扯着顾风的袖子,就拉着他走。

那中年妇人扬声道,“欸,你们找得到么,找不到我送你们一程,正好我会路过那条街。”

顾沅哪敢多留,边扭头,边敷衍应道,“找得到的。”

“嗐,这两口子……”看着快步离开的两人,中年妇人摇摇头。

那缁衣捕快走了过来,弯腰抱着自家大胖儿子,顺着妇人的目光看去,疑惑问道,“娘子,你看什么呢?”

中年妇人收回视线,摇头道,“没什么,就一同搭船的一对夫妇要去买药……”

捕快看了那两道身影,随口评价道,“那男人身量可真够结实的,那女人瞧着个子小小的,走路姿势倒是优雅,县太爷家的千金走路都没这么好看。”

中年妇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看什么呢,还不赶紧家去,坐了一夜的船,背都坐僵了。”

仁心堂门口,顾沅沉默一阵儿,转脸看向顾风,“我觉得没必要买药。”

顾风却固执的重复着,“姑娘身体最重要。”

顾沅,“……”

片刻后,她还是进了医馆。

禀明要买的药,店里的学徒立刻去拿。

正要付钱时,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大夫跨着个药箱走了回来,扫了一眼那药包,又漫不经心扫了顾沅一眼,凝眉道,“这位娘子,你买这药,是自己用?”

顾沅一怔,点了点头。

老大夫盯着她看了会儿,上前一步道,“老夫瞧你脸色不大好,若不介意,让老夫替你把上一脉。”

顾沅呆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忙说不用。

还不等老大夫说话,那银柜后的学徒插话道,“把脉也不贵,十文钱而已,我师父看脉很准的,他说你脸色不好,定然是瞧出什么隐疾了。”

一听这话,顾风毫不犹豫的又从荷包里排出十枚铜板,“把脉。”

顾沅,“……”

几双眼睛同时盯着她,好像她今儿个不把脉,就是对自己的身体极不负责,走出门就会病死一般。

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顾沅只好坐到一旁,掀开袖子,让那老大夫把脉。

老大夫看到她那双保养细嫩的手时,有些诧异,但看这家男人对女人毕恭毕敬、顺从体贴的模样,想来是个疼媳妇,不舍得让媳妇干活的,便也没多问,搭上手腕的脉,便开始诊断起来。

这脉稍稍一搭,他那白眉毛就挑了起来,一副如他所料的自得神情。

顾风在一旁问,“大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