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脉相争(第2/3页)

宁有愧,夜难眠,乘月撑弓二百开不知倦,似有心事。

遥生反反复复触着绢帕上的字迹,就像是真的看见了那个呆子,月色之中,垮着一张脸,反复拉弓的模样。遥生不禁皱眉,也不知道那个人时而痴傻,时而沉稳,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

躺在床上,长宁抬起手指,望着指腹上磨起的血泡,目光之中略微苦恼,这手怕是太嫩了,禁不住那长弓磨损。可长宁告诫自己,争,只也这一时之苦,她必须要承受。

正将指尖贴在面皮上,以缓解那痛楚。屋外安常侍拉开一条门缝,唤了许多声。

“公主——公——主——”

“进来说。”长宁盘腿坐起,揉了揉垂顺的发丝,面上还是疲倦。

“皇上召见,说下了早朝,有事要问公主。”安常侍转述着传信官的话。

“好,知了。”长宁只得起身洗漱,今天她有一场硬仗,她必须说服皇上支持她与遥生的婚事。

虽然迟了两年,倒也没关系,幸好书中长宁的游说之词依旧清晰于脑,眼下,该是更有力的局面,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忙碌的大早。

“儿臣给父皇请安。”长宁独自跪于大殿之中。

“坐着吧,一大早的,朕有些事问你。”皇帝松了送筋骨,一副无所堤防的模样。侍奉在一旁的卫司宫忙取了蒲团来,放在长宁身旁。

“父皇劳累,不如先吃了早?”掀衣而立,长宁又是恭敬跪坐在蒲团之上,竭尽全力树立出个乖女儿的形象。

“聊完再吃不迟。”

“先吃,什么都不及父皇的安康重要。”长宁适当的任性令皇帝心头一暖。

当皇上终于放下手中碗盏,用卫司宫递来的帕子沾过唇时,长宁都一直垂着脑袋未敢逾越。“朕昨日听了一件事,却不是宁儿的行事风格,你可有什么事想交代?”

“无事交代。”长宁跪得端正。

“哼,无事交代?你可是觉得自己昨天做的事,并无半点不妥?”皇帝干笑一声,这个女儿,做事越来越没个分寸。

“是。”长宁得声音虽小,却无比坚定。

“与太子争,无不妥,斥令卿也无不妥?”皇帝撑着面庞,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昨夜里长宁的人死守了苏府,可皇帝依旧得了消息,这消息,不是出自别人之口,却是长宁特意让安常侍递的风声,皇上需要一道眼,与其被动交与别人做,不如长宁布下这一棋,让皇上知道她想让皇上知道的事,好过出自旁人口。

“父皇…”长宁抬眼望了左右,又俯身拜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皇帝喝退了侍奉们。

“如果太子与苏氏结盟,儿臣只怕哥哥会误入歧途。”长宁开口,“近来,是儿臣屡次三番坏了苏家姻缘,苏令卿心

有怨言也是应当。纵然有失礼之处,也是为人父的一片苦心。”

“朕早就说过,拖延不过权宜,可怜你一片苦心,倒是把自己推去了风口浪尖。”皇帝叹息一声,目光暗了下来,“之后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父皇。”长宁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宁儿,有一事求。”

“刚刚不还说无事相告?倒是稀罕,寻常左右也不肯说的,今日倒是主动来求了,说说。”皇帝望着长宁,眼中有了一丝宠爱。

“宁儿…求遥生。”长宁执礼于额前,她终究是没勇气抬起头。

气氛陷入死寂,长宁只觉得周围就连空气也结出了冰霜,时间流逝,一分一秒都是折磨,头顶的目光压得长宁窒息。

时间煎熬,漫长到长宁的双臂酸痛,像是怎么也等不到答复,长宁不由得抬起目光望了一眼。

皇帝的眼光却刺了过来,他不言语,整张脸却是黑得可怕,似是酝酿着杀机,又像是在权衡究竟该杀遥生还是自己这个孽障女儿。“连你也求那个苏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