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露锋芒(第2/3页)

可这一丝喜,落在皇帝的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皇上正也不解长宁此举目的何在,可既然是个身无半点依凭的公主了,自然也是不足为惧。

这皇宫之内,就如盘中散沙,第一捧先是皇帝抓了,余下的才配各皇子争夺。长宁手中的沙散了,大皇子却面露喜悦。

皇帝的脸上逐渐阴郁,脑子一转,想起长宁反反复复的说:

“宁儿是爹的宁儿。”

缓缓落了酒樽,这两年中,长宁解了不少困楚。可这朝里的斗争却是一日比一日更甚,如今他的宁儿终于回来,才一面见父亲,却被自己砍去了势力。望着大皇子几乎掩盖不住的畅快,皇上才猛然醒悟,竟是自己自裁了臂膀。长宁手中的沙已松,又该是谁将那捧沙收入囊中?!

这宴席并未持续太久,皇上先离了席,长宁在这朝中本就无什么交好,便也提前告退。苏令卿看在眼里,他不知这位献平君所思所想,但转念一想,苏家与这位七公主向来交好,便大着胆子跟去询问,这席便就算散了。

“献平君?”苏令卿追上前去,“献平君这是为何?”

“令卿该懂,父皇最忌惮壮大的人。”长宁忍不住提点苏令卿,一想起遥生被长睿丢在宫门外不管不顾的模样,长宁便有些气恼。她不明白,苏令卿纵容女儿与六皇子交往过甚,究竟是如何考虑的。

这话便多了几分愠怒,像是一句警告,可苏令卿却搞不懂了。他不明白长宁公主为何就变了脸色?似是生气,似是责备,却总觉着今日这动荡会有大事发生。看了眼跟在身后同样冷着脸的苏遥生,苏令卿拉了遥生道:“生儿,好生儿,你和公主向来交好,你去问问她今日之为是以何意?”

“遥生。”六皇子跟在身后,正也想问问看苏遥生的看法。倘若这皇城里,有人懂长宁,那就该是苏遥生。

真是烦闷,长宁胡来,可所有人却都来逼她。苏遥生,见长宁牵了缰绳,又与安常侍点头说了几句。遥生丢下的身后的人,敛裙快步迎了上去。

“献平君!”

长宁一顿,转回头望向灯火通明处,人群之中,是遥生在唤她。“遥生?”

“我有话问你。”

长宁不言,目光却是越过苏遥生望向六皇子和苏令卿站在一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可也仅仅是面上不悦,便又是木讷讷杵着一动不动了。

“长宁?”那人总是呆,当真惹人恼火。

“遥生,我送你归家。”长宁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遥生的肩头,却只是轻轻一滑,又低下头解了披风披在遥生的肩上。“落寒了,遥生记得添衣。”

一路无话,可

当长宁终于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之后,似乎松懈了一些。一手拉着缰绳,蹄铁哒哒的落在青石路上,两道影在月下被拉得老长,长宁高出许多。

“你喜欢六哥?”长宁局促的开口。

遥生思量许久却答不上,还是堵了气:“嫁一人非要喜欢不成?”

“你也不喜欢我……”

有一瞬,苏遥生竟然在心里斥责长宁,两年不见,胆量见长,竟敢戏谑与她?可转念,遥远的记忆里那个长宁就该是这等货色。

“他不见得比你差。”苏遥生不悦道。

长宁抿了唇,又垂了脑袋。也许自己在遥生的心里当真就是个顶差的人吧。

一路行着,又成了死寂,长宁的身上多了一抹淡淡的愁滋味,她总也像个局外人,那种淡漠,似乎是这世间所有都与她无半点关系。可曾经她明明把一切攥得那么紧,现在她又将一切都远远推开,遥生看不懂长宁了,一点也不懂,不明白是什么让长宁变化如此之大。

可沉思之间,却已经到了苏府。

“遥生。”长宁的声线低沉,和天上那一抹朦胧月光竟是同一般滋味。“天冷,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