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下相谈(第2/3页)

“长宁,你死心吧。”苏遥生看也不看,独自一人出了内宅。

长宁想送,可就如那梦境之中一般,她始终追不上那人,目送苏遥生的背影离去,长宁像是失去了生机,望着地上那道寂寥的影,自言自语道:“好。”

书予不是个爱争的人,过着最普通的生活,品学兼优,却连个出国深造的名额她也不曾争过。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她大概本性就是个软弱的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书予就是那个连哭都不好意思给别人添麻烦的普通人。

那些人为了

至高无尚的皇权争的头破血流,家破人亡,可在书予的心里,她宁愿做个闲散皇亲。

她这普通人最与众不同的一点,大概就是她弯,不想唯一的发泄渠道看小说,竟然将她拖入了这般困境。

苏遥生在这书中是个顶好的人,性子沉稳,长情专一,长宁想娶她,书予也想。可错在了开局,开局就是敌的两个人,书予想不出除了强迫,可还有别的路可以得到苏遥生?

可现今看来,当真是没有了,书予苦笑。总怕苏遥生会因为赌气做出不理智的选择,但似乎自己就是苏遥生的那片逆鳞。所以,长宁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月之后。

一纸奏折震动朝野,璟的北境大旱三年,在老天爷赏饭吃的古代,大旱等于暴动。除了祈福祭祀,朝廷对此没有太过奏效的办法。于是,上不得捐税,腹不得饱饥,流民叫苦不迭,边境成了一座空墙,干脆连墙也被游牧的强盗推翻了。

这一团糟的局面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大旱,便是谁人来了也无药可救的。每年朝廷里发派的救济银粮不计其数,都是以石投海,毫无起色。这件事成了苦差,皇上几次三番对峙朝堂,竟无一人有良策来收拾这烂摊子。

唯有长宁托了一人,就是苏家的苏令卿。苏令卿将长宁托人写好的文书当堂上奏,一条条一句句,无人能驳。长宁自请代天子镇济,还说经高人指点真龙血脉祥瑞,唯有皇脉亲临可以解大旱之苦。这样的苦差,是没有一位皇子肯出头的,所以在无一人肯担当重任的时候,当朝果然一边倒的推拥了长宁公主。

皇上之后发了好大的火气,下朝时留下苏令卿,召见长宁,将两人狠狠地痛骂了一顿,可君无戏言,长宁一介女辈,竟要长途跋涉,去北境赈灾?!

长宁被皇上骂的狗血淋头,可还是笑了,她望着父皇,跟父皇说:“钱粮兵都是国之根本,落了旁的人,不能令父皇安心。长宁去,父皇可安。”

所以一夜之间整个皇城传得沸沸扬扬,破天荒,璟的皇帝第一次不用“公主”作为封号。至此,长宁公主,赐封献平君长宁,封俸米一千石,俸银一千五百两,与皇子同俸,赐府邸一座,由皇帝亲笔

而书“长宁府”。

书予苦笑,她的本意不是为了出尽风头,她不是长宁,她做不到游刃有余。所以她选择远离皇城,一方面她可以继续做自己,即使将来回京,大家也能坦然接纳她突然改变的性子,认为是锤炼的结果。另一方面,苏遥生不用再看见自己,她可以冷静的去做选择,这样对自己,对遥生都好。

诺达的皇城,苏遥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可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她跑去问阿爹,苏令卿认了,说是长宁公主命令他不准说的。

苏遥生却真真是傻了眼,上一世,长宁也是凭借此事名声大振。可她那时死守皇城,因为风云变幻不过瞬息之间,离了京的皇族就等于是离了权的皇族。更何况此时的长宁,羽翼未丰,她拿什么来赈灾戍边?曾经的长宁懂这个道理,所以她蛰伏不发,拼命守住这一方天地。可重生一世,长宁她究竟怎么了?成帝不是她心中的执念么?她竟然当真都弃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