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裙带资本(第2/15页)

“对一个假设性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那好,我告诉你我对于一个假设性问题的回答。夏中天那时候要是想对我图谋不轨的话,我是会屈从的。”

“为什么?”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你怀疑这个事情,就证明这个事情有发生的可能,包括我可能的顺从或者情愿。”

“我绝对不会想到你会有什么自愿。”姜松岩说,“这件事现在还说什么呢?还有说的必要吗?”他想结束这个话题。

“有说的必要,我要告诉你,一切皆有可能。人会因为利益而去做一切事情,问题是这个利益是不是他信守的根本利益。这个说法可以用那些愿意为革命利益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事迹来验证。

“伟人说有奋斗就会有牺牲;我世故地说,有利益就会有奋斗有追求;我说我会屈从什么人的淫威,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前途也是我的,是我们这个家庭的,我要从这个角度考虑得失。

“当然,我现在这么说没有关系了,你现在这个位置是不需要我做这样的付出的。我以此说明利益与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为了你的利益我会在夏中天面前怎么选择;夏霓为了她的利益会对你做什么选择;而你对你的前途、对我,对这个家庭该有一个什么样的选择。”

“我该怎么选择,彻底地选择个人利益,忘记自己的身份,像有些人那样去贪去占?好笑!”姜松岩表示他的不屑,“你大概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家待得成家庭妇女了。你是党员,你的组织关系临时在省机关党委。你该去听听党课了。”

见苏可可不出声,他接着问:“你为什么将个人利益作为第一追求呢?”

苏可可说:“你自己想去,大家现在都在追求什么?我本来以为你在我面前是口是心非的,现在看来不是。我害怕你的正派,不满你的正派。一个不会玩弄别人的人,是要被别人玩弄的。所以我怕你接触夏霓,怕你生活中出现女人。另外,我想你随大流儿,大流儿就是主流;不要想着在有些事情上力挽狂澜。”

姜松岩显然没有想到苏可可会搬出这么一套来,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让我感到震惊!”

“我还感到愤怒呢,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苏可可对走开去的姜松岩背影说。

从这个晚上开始他们分开来睡,准确地说是苏可可回到了她原先的房间。

这场对话或者争吵让姜松岩有了一个彻底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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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可说的一套姜松岩是不能够接受的,姜松岩从政以后他们之间有过约定,其实是姜松岩的要求,苏可可不要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

姜松岩苦恼地想,苏可可的思想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不是日常生活中夫妻之间的龃龉,她显然是想要他接受她的一些观念,从她的态度看来,她像是为他的一些状况在深深地忧虑。

难道正派也变成缺点,严重到令人担忧的地步了?姜松岩觉得匪夷所思。

凡事总有起因,以前她不是这样的,这种骤变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在家里待得时间长了,抑或真是更年期到了?

对妻子苏可可,姜松岩现在不敢严谴,有什么过分的态度,这是因为他对她心里存有歉疚。苏可可知道他相信她与夏中天关系暧昧的谣言,责斥过他的软弱。相比较而言,照苏可可说的,为了他的前程她会牺牲自己,这话让他毛骨悚然,但又不得不承认,尽管未加证明,她能想到说到就是种了不起,起码比他勇敢得多、坦诚得多。他在对她有怀疑的时候都不敢问她一句。

姜松岩破例在工作时间里给蔡未末打了电话。这个电话的起因,有关苏可可、夏中天,或者他与夏霓,但通话时姜松岩却只字未提他们,这是他的深度隐私。他只说苏可可在家里给他开“厚黑课堂”,这个全职太太越来越让他感到困惑和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