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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们心想的是,若这小郡王不能就此事给个合理的答复,他们再告到宣亲王夫妇那儿亦不迟。

总之,必须处置了那贱妾!

谢姜氏观向漠北平静甚或说是淡漠的态度,不由补充道:“今日受了如此伤害的不止小女,还有刘侍郎家的千金。”

言外之意不外乎是宣亲王府若不能给个满意的交代,那找上门来的可就不止他们谢家一家,还有刘家。

刘侍郎乃户部左侍郎,其千金乃家中独女,且还是老来得女,打小就金贵得很,今日受了此等委屈,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然而这谢侍郎夫妇不知道的是,刘侍郎早知宣小郡王带回来的那一个民间女子并非什么来路不明的妾室,而是小郡王明媒正娶的妻,虽然小郡王并未同任何人明言过,但是刘侍郎曾在路过宣亲王府门前时亲眼见着金贵的宣亲王一家子为了小郡王带回来的那个小妇人着急得不行。

那时候刘侍郎便知晓,哪怕那个女子出身市井,也是整个宣亲王府真心疼着护着的人,根本就是他们心中认定了的小郡王妃!

宣亲王一家何许人也啊?整个天下但凡婚配都讲究门当户对,可在宣亲王府那儿,压根从不考虑这事儿,让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居正妃之位,在宣亲王府根本就是件见怪不怪的事情。

刘侍郎从不是个多舌之人,饶是知晓了此事,除了同自己的老妻说过之外,再未有与谁人提过了。

且刘家千金今日的的确确是受了委屈,然而她不似谢家千金那般目中无人,她自认确是她们失言在先,才有孟江南与她们争执在后,更是谢家千金动手在先,孟江南才动手在后。

并且并非孟江南推的她,而是谢家千金栽到荷池里时伸手拽的她,才害得她一并落下了水。

刘家千金确也受惊不浅,不过回家之后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同老母亲吕氏说了,没有一句半字的胡言,刘吕氏也不似谢姜氏这般听一出便是一出之人,更没有谢姜氏这般无理且要强,她安抚了女儿之后只静等刘侍郎下值回家,刘家千金也未有像谢家千金那般非要爹娘为自己讨回公道不可。

谢姜氏自以为自己算是加了一剂威力并不算小的药,然而向漠北莫说神色有变,便是睫羽都未有颤上一颤。

他不过只自丫鬟手中接过茶盏,轻轻地呷了一口茶。

谢姜氏以为他不信他们所言,当即急道:“小郡王若是不信我等所言,自可传贵夫人前来,听她如何说。”

谢姜氏与谢侍郎在说及孟江南时皆用的“贵夫人”这一称呼,他们并未察觉到向漠北眸中的寒意。

听谢姜氏说罢,他才将茶盏放到手边茶几上,淡淡吩咐向寻道:“去将小郡王妃请来。”

谢姜氏听得他吩咐下人时心中不由得意,然而在听罢他的话时则是与谢侍郎齐齐愣住了。

什、什么?小郡王妃!?

他们——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