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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她究竟如何做到让皇上重新“见到”她,但无人不知从曾经一个小小的低等宫女爬到如今位置上的她必是个手段了得之人。

若非如此,皇上又怎会准她于宫后苑设花宴并且邀请各家千金女眷前来宫中参赴花宴?

这可是旁的妃嫔伺候了圣上一辈子都求不来的殊荣。

项云珠知晓宫中妃嫔以及京城高门之中各千金与女眷的心思绝不会单纯,但她的心思还未有玲珑到能将她们的心思都猜透,孟江南就更是从未接触过这些门阀千金高门女眷,宣亲王妃自是不放心她们二人独自进宫。

若非孟江南执意,怕是宣亲王妃根本不会让她们赴淑妃之宴,萧筝虽是一介武将,然而她的出身以及经历使得她的心思要比项云珠细腻上许多,让她一同前往,他们才可放心。

不为其他,只为往后孟江南要参与诸如这般的场合只会多而不会少,如今他们所有人都还有能力护着她,便让她多去见识不甚不妥的。

饶是如此,这于初次入得这天子之地的孟江南而言,依旧紧张。

随着马车辚辚驶进这至高无上的皇权之地,她紧张得手心都攥出了薄汗来,若非项云珠有意撩开车帘让她一观宫中之景,她便是连车帘都不敢掀开。

隔着重重宫墙,她看不见前朝三大殿的全貌,只依稀瞧见那明黄琉璃瓦,有如在日光下掀起的金黄波涛,殿顶的金黄正吻与微扬的檐角上蹲着的瑞兽在明亮的阳光下泛着金光一般,精致却又霸气。

马车由东华门入宫,经内阁文化门再往北去往宫后苑,马车行驶在文化殿与前朝三大殿间的道路上,那巍峨矗立在苍穹晴阳下的宫墙与殿宇令她体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来自与权力的庄严,令她再一次宽慰以及欣喜于当初自己不动摇地支持向漠北回京来。

她不是读书人,更不是皇室之中,但此刻置身在这权力之地,她愈发肯定着向漠北生来便该属于这个地方。

嘉安定能做到入主内阁!

马车穿过前朝附近的宽阔宫道,于景运门过内左门入后宫之前停了下来。

宫中有规定,若无允准,后宫之内马车不可通行。

自前朝通往后宫的左内门进入后宫之后,沿着眼前道路一直往前便能抵达抵宫后苑东门。

走在那笔直窄长有如甬道一般的后宫巷道上,同在一座皇宫内,却给孟江南以与前朝截然不同的感觉。

若说前朝庄严广阔到仿佛与天同在,那这后宫的道路便是狭窄逼仄得令人窒息。

孟江南觉得自己忽然能够明白得了那些一旦入宫便终身再不能离开的宫婢这一生的悲哀来。[1]

话本子上所写的庭院深深,莫过于如是了。

一路而来,直至宫后苑东门,孟江南才瞧见除宫婢太监以及侍卫之外的其他人。

对方自北朝此苑东门而来,一位姑娘,两位少妇,穿戴无不精致,每一步都走得娉婷袅娜,所谓窈窕淑女,不外乎如此了。

孟江南心中赞赏于她们的容貌打扮以及举止时亦诧异于她们为何不是与她们同路而来。

于苑东门相遇时,对方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尔后朝项云珠福了福身,恭敬道:“见过端慧郡主。”

项云珠一改在家人面前活蹦乱跳的模样,只懒懒地看了对方一眼,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便一手拉着孟江南,一手拉着萧筝,抬脚走跨进了门槛。

那位千金面上端着端庄的浅笑,袖下却是将帕子捏得紧紧。

孟江南微微回头,正好瞧见那位千金正抬起的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愠怒的嫉妒。

孟江南不由蹙了蹙眉。

只听项云珠哼了哼声道:“小嫂嫂你若是看谁顺眼就搭理谁,看谁不顺眼就不用搭理。”

孟江南愣了一愣:小满都这么……无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