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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江南站在孟兰茜身前,一双小拳头捏得格外有力,恼怒地看着那两名被她撂倒在地的家丁,浑身爆发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练身手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向漠北与小阿睿,但向漠北身旁时常有向寻护卫,根本需不着她,阿睿如今处在深宫,身旁自有保护他的人,可她仍未有一日懈怠过锻炼,因为她坚信总有她的身手派上用场的一日,万莫到用时才方悔恨自己平日里疏于练习。

如今的她同一年前相较,模样上来瞧是出落得愈发娇丽玲珑,体质上则是由原来的绕院子跑上一圈便已气喘吁吁到而今已能与向云珠过上个两三招了。

此刻她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的是无穷的力量,一副“谁再敢对我二姐不敬,我便打得你们满地找牙”的模样。

她绝不教谁人伤上她二姐一指头!

孟兰茜亦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小……鱼?”

“二姐你有没有事儿?”孟江南赶忙转过身来扶住孟兰茜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确定她无恙后才舒了一口气,眸光坚毅道,“二姐别担心,我能保护好二姐,就是穿着百褶裙不大方便而已。”

若是换上裤子,她能更有力量!

孟兰茜由不住轻轻笑了,不无赞赏道:“小鱼好生厉害了。”

孟江南有些腼腆地点点头,抿嘴笑道:“都是小满和大嫂教导有方的。”

眼下并非闲话的时候,孟兰茜与孟江南说罢话便转过身去看那因震惊而仍跌坐在地忘了爬起身的满身是伤的男子。

男子仍处在震惊之中,满是脏污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震惊地看着她们姊妹二人,见得孟兰茜转过身来看他,他慌忙低下头去,同时往后退开了些,生怕自己同她离得太近会污了她似的,这才艰难地爬起身来。

他的双臂双手上满布着鞭伤,手背上的伤更是深可见骨,有些已然结痂,有些正在往外渗血,新伤旧伤交错,很是狰狞。

孟兰茜的心寒了又寒,眼神黯了又黯。

对贫苦人家来说,这双手便是他们的命,如今谭府不仅仅想要他的命,还要将他送往妓院当龟奴,让他世世代代都无法翻身。

可他何罪之有?

他不过是看她即将摔倒而伸出手来略略搀了她一把而已!

这与任何人见着路人摔倒都会伸出手去搀一把之心无异,到了他们嘴里却成了他们之间生了苟且之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孟兰茜朝那爬起得艰难的家丁伸出手。

家丁先是一怔,尔后惊慌失措地连连往后退,紧张地看向孟兰茜,沙哑着声音自责愧疚又痛苦道:“夫人莫要理会小的!小的已经害了夫人。”

孟兰茜非但未有收回手,反是朝他伸得更近,作势就要搀上他的胳膊。

正当此时,庭院前方传来一道暴怒的厉喝:“不知廉耻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