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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志本是想说“向兄若是走不了这般远的路,就还是乘马车过去”,然而向漠北一记冷飕飕的眼神看过来,柳一志当即闭了嘴。

“那向兄,请吧!”柳一志道。

柳一志说着,才发现自己手中仍拿着方才自客房出来时拿在手上的书,担心带着出去会落下了,不由又对向漠北道:“向兄且先等一等,我将这书放回房去便来!”

柳一志快步跑回屋后,向漠北看了向寻一眼,向寻便自袖间掏出一锭纹银,搁在了那身材瘦小一副精打细算模样的掌柜面前,向漠北沉声与他说了几句话,掌柜眉笑颜开直点头答应,将放在柜台上的那锭纹银收进袖间的时候柳一志大步走了过来。

待他们离开客栈,从向漠北进入客栈开始便一直盯着他观察的掌柜“果然如此”地笑了两声,一边将那锭纹银拿在手里磨搓。

跑堂的见自家掌柜笑得阴阳怪气的,由不住问道:“掌柜你笑啥?”

掌柜的也不绕弯子,而是朝小跑堂勾勾指头,朝客栈外的方向挤了个眼神,小声道:“瞧出来方才那两位是个啥关系没?”

小跑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又问:“啥关系?不就是朋友吗?”

“蠢货。”掌柜的嗤了一声,“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你没见住咱客栈的那个穷举子见着方才来的那位贵公子时是有多高兴?脸红得都跟猴儿屁。股似的!”

“然、然后呢?”小跑堂愈听愈不明白。

掌柜见他仍旧一脸茫然,嫌弃地朝他脑袋上招呼了一巴掌:“蠢呢是不是?非要我说那么清楚?就是这个意思!”

掌柜边说边竖起自己双手的大拇指,相对着勾了勾。

小跑堂就算再吃顿,这会儿也明白了掌柜说的究竟是什么,他一脸不可置信:“不能够吧掌柜?要、要真是这样,方才来的那位公子能让咱那位客人住那连扇窗户都没有的下等房?”

“所以他这不是过来送银子了?”掌柜将手里的银锭往小跑堂面前抛了抛,极为肯定道,“方才那位贵公子给的,道是给那个南方来的穷举子换间条件好的房,还让咱随意胡诌个啥理由都成,就是不让那穷举子晓得这事就成。”

“你想想,要是他俩之间没个那啥,能这样?”掌柜愈说愈肯定。

小跑堂原本啥异样也没瞧出来,但经由掌柜这么一“分析”,他便也觉得“原来如此”!

向漠北和忽觉鼻子有些痒,想打喷嚏,不过却是忍住了。

但听柳一志一连打了三个极为响亮的喷嚏,紧着搓搓自己的鼻子又搓搓自己的脸,末了将双手合到嘴前,朝掌心哈气。

京城的天真的太冷了,在屋子里呆着时就能把他的脸冻得跟女子打了胭脂似的,眼下他的脸怕是被冻得更红了。

柳一志带向漠北去的是扁担胡同,此胡同因为像扁担一般窄又长而得名。

扁担胡同夹在大大小小无数条胡同里,并不好找,哪怕是京城本地人,初来时也要走上好几回才能将路记住,然而柳一志却是一条路都未有走错。

到得他所说的那家馆子前时,向漠北本是凉凉淡淡的眼眸多了一份对柳一志的佩服。

饶是他自己,怕是都不能只走过一遍这些胡同便能将它们如何接连又通向何处全全熟记于心。

而柳一志显然是将它们全都清楚地记在了脑子里。

扁担胡同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在此做营生的,也都是小本生意。

向漠北出身尊贵,加上他自小患有心疾鲜少出门,只在京城图纸上见到扁担胡同,自身不曾来过,更不知扁担胡同的百姓都是做哪些营生。

但他并非第一次走进市井,在静江府时他便是一个寻常百姓,因此对胡同里往来的形色之人与吵吵嚷嚷的声音并不觉无法适应。

相反,他很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