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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江南说着,腼腆地笑了笑,眸子里有光,亮晶晶的,“我会做月团,但是留得不久,没法给做好给嘉安带去,明年再做给嘉安吃。”

“嘉安,我等你回来呀。”

她眉眼弯成了月牙儿,面上的笑甜得像蜜,诱得向漠北难以忍住,只见他往前倾了倾身,低下头在她嫣红的唇上亲了一口。

青天白日,马车里的楼明澈又在看着,孟江南惊了一跳,连忙松开了向漠北的手。

向漠北又笑了一笑,应了一声“好”,转身登上了马车。

孟江南虽然害臊得想躲,然她却是站在远处目送着乘载着向漠北的马车辚辚离开,心里一遍遍念道:嘉安定要好好的呀。

向云珠则是躲在门后,直到马车从向宅门前离开了,她才从门后出来,扁着嘴一副难过的模样。

这些日子来,但凡有楼明澈在地方,她都不会出现,刻意避着他似的。

此前她又多好往楼明澈跟前蹦,她如今有多避着他,便是阿睿都瞧得出她不对劲,莫论他人。

然而孟江南数回想要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也都避而不答。

谁人心中又没有些不愿说不想提的心事?孟江南见她并不想提,便也没有强人所难,只是看着她近来总是郁郁寡欢的模样,她亦为她觉得难过,一直寻思着应当如何宽慰她才不会让她觉得难过。

“小满想吃些什么?我给小满做。”孟江南柔声问向云珠道。

向云珠摇摇头,转头来看孟江南时已是盈着满面笑意道:“小嫂嫂,你今儿个的功课也不能偷懒!我去书房教阿睿念书!”

她说完话,也不待孟江南说上些什么,转身便已经往宅子跑去了。

向漠北交代过,他不在静江府的这些日子,阿睿的功课交由向云珠来负责,她的学识虽远不及向漠北,但教阿睿这般的蒙童已足够,他亦交代过阿睿,若是有不明白之处向云珠无法解的话,便记在纸上,待他回来再为他解惑,且叮嘱过上课之时绝不可懒散玩闹,若是让他知晓,届时回来连向云珠一道罚。

向云珠可不敢拿他的话当玩笑,她这个小哥可比她所有长辈加起来都要严厉。

不过,为阿睿上课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可她却跑得着急。

似在逃避着什么。

此时的宣亲王府,一封本该加急的信札才送达。

送信的驿员将这封信送到宣亲王府小厮手中时有如卸下了肩头巨石一般,如释重负不算,还跑得有如脚底揩了油,能多快就跑得多快,多一瞬都不愿在宣亲王府门前多呆。

因为那封信札简直有毒!

从静江府到京城宣亲王府,这一路上经手这封信札的驿员没一个幸免于“难”!

从静江府出发的那一驿员摔折了腿,第二个被受惊的牛撞断了腰,第三个走的水路,然而……竟遇到沉船!险些丢了命!这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驿员,拿到这封塞在铜管里的信札时那叫一个心慌,好在顺顺利利地将信送到了宣亲王府,还以为自己跑得快就没事儿了,谁知一口气还没舒完,他就被脚下一块石头给绊住了!跌到地上顷刻就磕断了鼻梁!

流了一鼻子血的驿员一脸生无可恋:下回再也不送静江府到宣亲王府的信了!这哪是送信,这分明就是送命!

宣亲王府的人可不知这封信札路途如此之艰辛波折,那拿到信札的小厮几乎是飞着往府邸里去的,一脸的乐呵劲儿,遇着正朝大门方向走来的项璜险些刹不及脚步撞上去,好在及时刹住了脚步,退到旁恭恭敬敬道:“小的见过大公子!”

项璜而今虽为内阁大学士,今上亦赐其宅邸,然他依旧居于宣亲王府,阖府上下也习惯了称他一声大公子,至今仍然,并未改口。

至于这宣亲王府一众下人皆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他们这些当主子的早已习以为常,因为他并未因小厮的鲁莽而对其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