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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我们”,她说的是“我们”一起照顾。
向漠北被她眸中那莹亮的期待晃得有些炫目。
除了怀曦,再没有人与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们无不觉照顾这些生命既脏又累,或是嫌恶它们脏,若非他自小有心疾受不得刺激,爹娘绝不会让他将那些被遗弃的生命带回府中安置,大哥与二哥虽未反对,却也不曾表示过赞同,小满只当它们是闲暇时能够打发时间的玩意,从不在乎它们的生死。
至于其他人,仅仅是听着他安置了那些可怜的动物都觉不可思议,更莫论让他们觉得赞同。
京中那些锦衣玉食朱门中人,无人会在乎这些卑微性命的生死。
只有怀曦会与他说:嘉安你想养着它们便养啊,管他人的看法做甚?它们也是生命啊。
可不是所有的生命都值得世人去在乎的。
若是他没有发现这一窝小燕子,它们的生死会如何?
他知晓只要他想要收留它们,她便绝不会反对,但他不曾想,她会与他一般的想法。
留下它们,照顾它们,直至它们羽翼丰满。
就像他遇见阿乌的时候怀曦与他说的话:嘉安,我们一起来照顾这只小黄耳,一起来看日后的它长得威风凛凛!
向漠北将眼微微眨了一眨,眨去孟江南带给他的炫目,“好。”
孟江南随即笑了起来,又轻轻摸了摸三只小雏鸟的脑袋,温柔道:“不要怕啊,嘉安是个大夫,虽然他平日里有些忙,但我会和他一起照顾好你们的。”
“嗯……这儿没有吃的,你们小小的也不能胡乱吃东西,待会儿回去了再让嘉安看看应该喂你们吃些什么好。”
说罢,她又拉着向漠北在石墩上坐下:“嘉安你先坐会儿,你歇息好了我们再回去。”
待向漠北坐下,她随即端起那碗泼了大半的水来予他:“水被我洒了些,嘉安你先喝,喝完了我再去找那店家讨些。”
向漠北喝完碗里的水,孟江南接过碗,欲站起身又要往那无字铺面去,向漠北拉住了她的手,“不必了,我喝够了。”
孟江南盯着他看,确定他面色比方才好了些,才没有执意再却讨来一碗水,忽想起什么,从腰间掏出一件小物什来,递给他:“对了嘉安,这是方才那位掌柜让我拿来还给你的,道是方才你走得急,他未来得及将这块佩玉交还给你。”
“小鱼替我收着便好。”向漠北只看了一眼,未有伸手来接。
孟江南只当他是暂时让她收着,待回去了再给他,便没有疑问地将其收进了自己腰间的荷包里。
她此时不知,他是将这块佩玉永远地交到了她手里,那是只有项氏的嫡系血脉发妻才配享以的殊荣,是多少名门千金梦寐以求的荣耀!
暗处的影卫按不住眼角的抽抽:公子,如此贵重的佩玉,咱能在一个郑重的场合才送出去不能?就算不能,那咱能别这般随意不能?
“这只锦盒拿着作甚?”向漠北忽问,目光落在那只盛放宣笔的锦盒上。
孟江南不由将那锦盒又抱到了怀里来,“这是嘉安的宣笔,贵重着呢!要是那掌柜的路上磕着碰着了怎么办?我得自己拿着才放心。”
至于其他的,她也想要拿的,奈何她拿不住那么多,便只能放下了,其他的虽也贵重,但还远不及嘉安的这两支宣笔贵重,所以这只锦盒她是必须自个儿拿着才行。
向漠北倒不想她心中是这般想的,有些错愕,又想到仍兜在自己怀里的八棱小锦盒。
“谢谢嘉安为阿睿着想,只是阿睿还小,就算念书,也只是个蒙童而已,还用不着嘉安给他准备的那些上等物事。”孟江南在向漠北身旁的石墩上坐下身,温声缓缓道,“这些上等的笔墨纸砚,留着嘉安自个儿用,阿睿用些寻常的笔墨纸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