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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宋豫书再说什么,向漠北已先道:“内子与我说过,阿睿是她四年前于孟家后门外捡到的弃婴。”

阿睿也曾说过他再过半年就五岁了。

他的确是四岁又半。

宋豫书看着向漠北,数次张嘴,却又欲言又止,但想着他方才肯定的话,终是低声道:“太子殿下身有顽疾,太子妃嫁入东宫已近十年,至今未能怀上一儿半女,嘉安兄觉得太子殿下当年微服南巡时的一夜甚至数夜恩泽便能留下子嗣的可能性有多大?”

宋豫书停了停,观察着向漠北的反应,才又道:“还有,嘉安兄可有觉得那个名为阿睿的孩子……模样像谁?”

向漠北的瞳仁骤然紧缩。

他的身子亦忽地晃了晃。

宋豫书慌忙扶住他的肩,紧锁着眉心,面上满是担忧。

周遭忽然之间静得只闻向漠北愈来愈急促的鼻息声。

宋豫书终是不放心,着急道:“我扶嘉安兄回屋,然后去将楼先生请来。”

却见向漠北摇摇头,按住了他扶着自己的手,道:“不必,我没事。”

“可是——”宋豫书还是不放心。

“泽华无需为我担忧,我的身子我自己知晓。”向漠北打断了他的话。

宋豫书将他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打量过一遍,确定他的确无恙,这才将他松开,松了眉心,道:“今番回京,我且先不会与殿下提及此事。”

向漠北有些怔怔地看着宋豫书。

宋豫书笑笑:“还未经过查证的事情,还是先不与殿下说的好,嘉安说对也不对?”

“嘉安兄将我送到这儿足矣,就此别过,他日再会。”宋豫书说着,朝向漠北拱了拱手,不再听他说什么,转身便朝大门方向阔步走去。

若是在此之前,听得他说“他日再会”,向漠北定会出声打断,但此时,他却甚话都说不出口。

他只觉今日的日头有些热辣,有些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