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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能把此事办得如此利落干净,必然不止一人,小郡王也绝不会只安排了一人。

身手了得却甘愿为此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的人当影卫,是因权?还是因小郡王这个人?

可无论如何,这个远离了京城的小郡王深藏不露是事实。

如此,定能救回公子!

一幢雕梁画栋的楼阁不多时便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

汪齐成被卫西推着走进灯火通明的楼阁里时已然心乱如麻,不止是因为他以为全都会死在这镜苑之中的向漠北等所有人此刻皆好端端地活着,更是因为孟江南与正要四处去寻宋豫书的卫西道的一句话。

“不用找。”孟江南看着着急忙慌的卫西,道,“你找不到的,赵大公子与宋大官人都不在这幢楼阁里。”

“前边不是你自己说的这儿就是了!?”卫西情急,语气自然不见得好,“你究竟——”

然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向漠北看向他的一记冰冷眼神给打断了。

向漠北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由不得任何人对他的小妻子不敬。

明明只是一记眼神而已,卫西却觉自己脊背生寒,生生把质问的话断在了喉咙里。

孟江南不曾在意过卫西对她的态度,此刻更不在意,她与他道完话后只是定定看着北面墙上占了整整一面墙的扇形画屏。

画屏上绘就着五名婀娜多姿的仕女正在花园里嬉戏,每一人都如真人般大小,每一仕女的五官都刻画得极为细致,如此给人的感觉就愈发惟妙惟肖。

孟江南走到这画屏前停住脚,自进入赵府便一直牢握着她的手不曾离她半步的向漠北自然而然也就站在了这画屏之前。

与画屏离得近了,向漠北忽然发现这画屏上边瞧着生动逼真的仕女竟非绘画而成,而是五个被嵌于画屏之中的——绢人!

向漠北不知怎的,倏地便想到了前些日子他送给孟江南的那个小绢人,心中忽生一股莫名的沉闷感。

孟江南则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为首那个绢人仕女的眼睛瞧。

“她”的眼睛,除了比寻常人的眼睛少了一分明亮之外,与常人之眼几乎无异。

“啧啧。”楼明澈此刻也来到了画屏前,一边细细打量嵌在屏中的仕女一边赞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做得这么逼真的绢人,这手艺当真了得。”

孟江南听着楼明澈的赞叹,颤抖的手不由自主地将向漠北的手抓得更紧。

只听她喃喃道:“所有人都知道赵家是静江府最富有的人家,所有人也都知道赵家早些年是做廉价布匹生意起的家,可其实在赵家做布匹生意之前还做了很长时间的另一样生意,不过如今整个静江府除了知府大人之外,怕是再无人知晓这个事了。”

“您说是么?”孟江南边说边转过身来,看向心慌如麻的汪齐成,“知府大人?”

“哦?”楼明澈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追问,“小丫头,听你这语气,似乎是知道这赵家当初究竟是做的什么生意发的家?”

“就在眼前了不是么?”孟江南没有再看汪齐成,亦没有看楼明澈,而是转回头重新看向画屏中的绢人仕女,闭起眼深吸了一口气后从抬手摸向屏中为首那一绢人的双眼,尔后勾出两指,将其一对眼珠子从眼眶中抠了出来!

饶是一路而来都漫不经心的楼明澈此刻看着她这一突然的举动也都惊愣住了。

唯独孟江南此时比任何人都要冷静镇定,可明明她又是比任何人都要心有恐惧。

只见她将由向漠北紧握着的手亦抬了起来,将从第一绢人眼眶中抠出的一对眼珠子分别放于第二个绢人的双手之中。

紧着又见她将第二个绢人的眼珠子取下放于第三绢人头上的珠花之中,将第三绢人的眼珠置于第四绢人的眼眶之中,将第四绢人的眼珠放进正围在她们脚边的两只黄耳口中,最后拿着第五个绢人的一对眼珠转过身来看向画屏前长案上的一套白玉酒具,将其投进了其中一只玉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