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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也都停了下来,如同孙晓一般看向她,眸中写满了诧异,卫西更是瞬间戒备了起来。

他们之所以会到赵家来,是因孟江南她肯定宋豫书失踪一事乃赵言新所为,而藏匿宋豫书的地点,就在这赵府之中,她甚至肯定他在赵言新手中绝无性命之忧。

眼下他们并无丝毫宋豫书的线索,就唯有试着到赵家寻人。

至于她如何知晓赵家事,当此紧要时刻她不愿提,他们便谁也不宜多问,一切待寻着人了再说也不迟。

可她又是如何知晓这赵家男婢的名字?

她与赵家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这不得不令人对她心生猜疑。

孙晓亦如是。

整个赵府,除了他自己,再无人记得他真正的姓名。

他们所有被迫作为赵言新膝下男婢的人,都已没有了他们原本的名字,甚至任何人都不能提及他们真正的名字,否则痛苦受折磨的唯有他们自己。

赵言新之所以这般对他们,是要他们完完全全地忘了他们自己是谁,进而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跟前做赵家的犬奴。

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忘记的人,又还有什么是忘不了的?

他不想忘,可他不知道他还能记住多久,这好像由内而外都腐烂了的靡靡赵家无一日不在侵蚀着他的神思,他怕他哪一天真的会忘了他本是一个男人。

孙晓,孙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叫他这个名字了,便是他自己,也有许久没有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这个名字了。

可眼前这个女人,怎会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他明明不曾见过她。

她究竟是谁!?

孟江南此刻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看向漠北等人看她的眼神,只是看着面无血色双目圆睁的孙晓,又道:“你不想回蒲村去看看你的老母亲以及你的妻儿吗?”

孙晓惊骇万状,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你——你怎知……”孙晓喉间哽咽,声音发颤,想说想问,却又震惊伤悲得迟迟道不出下边的话来。

她怎知他家住蒲村?又怎知他家中的老母以及妻儿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念想与盼头?

“你要活着。”想到曾经绝望咬舌自尽于自己眼前的孙晓,孟江南便又想到她从前没能帮他做到的事情,心有悲伤,眸子却在发亮,“你要活着,你当自己回去,去看他们,去与他们团圆。”

他还活着,他还没有寻死路,那就一切都还有可能。

从向家出来前她问过嘉安,若是这回既能将宋官人安然找回,又能抓到赵家伤天害理的证据,有没有可能让赵家的恶人伏法?让他们再也不能作恶。

嘉安说,能。

赵家家大业大势亦大,背后还有知府做靠山,要想让其伏法甚至将其除去,几乎是无可能的事情,可不知怎的,嘉安说能,她便相信真的能,就像她相信他能护住她一样,没有理由,也无需理由。

她只需相信他,就足够了。

所以这一次,孙晓他不会死,小秋也不会死。

她更不会死。

说完,她不再停留,与向漠北等人往赵家宅邸里走。

卫西却是不动,只死死地盯着孟江南,猜疑着,警惕着。

孟江南察觉得到卫西对她的不信任。

换做是她,她也会对这样的自己信任不起来。

明明身为孟家女向家妻,却对外人一无所知的赵家事再清楚不过,偏偏又说不出个理由来,如何能让人相信?

那嘉安呢?嘉安是否也这般猜疑她?

孟江南再一次停住脚,想要解释。

旁人疑她,她不在乎,可若嘉安疑她……

她没办法不在乎。

究竟为何,她却道不明白。

她将将停住脚,尚未开口,便被向漠北握着她的手又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她不得不跟上。

正当她重新行至向漠北身侧与他并肩时,只听他忽尔沉声道:“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