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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话都问道了这份上,她这个“妹妹”要是什么都回答不上来,这会儿也不好。

于是她只能扯谎道:“我哥他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治不了,我也不知道他能活多少个年头……”

说到最后,她还面露戚戚之色。

但她垂眸之下却是在想,她这后半句也算不得假话,她的确不知道他那副模样究竟能活多久。

李氏本还想再唠唠,但那老大爷已在外边唤她去做饭,她便做饭去了。

孟江南想出去看看母牛是怎么生牛崽子的,但又怕自己瞧不得那些,若是闹出了什么笑话就不好了。

于是,她就从窗户探着头去瞧,瞧见那脱了蓑衣的男子蹲在地上,被雨水淋湿了背,只是他却毫不在意,就像没发现似的,只专心致志地安抚着睡在地上的母牛,和昨日他给那只小喜鹊上药时的模样一样。

哪怕隔着细密的雨帘,孟江南也瞧得出了神。

这么好看的人,怎么愿意给这些牲畜看病呢?

她又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直到向漠北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站在她面前,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挤出一个尴尬无比的笑容来,磕磕巴巴道:“……哥,回、回去了?”

“嗯。”向漠北在听到她那一声“哥”的时候,眸子里似搅着一道莫名的光,随即又消失不见,只听他冷淡又疏离地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孟江南愣了一愣,然后赶紧穿上鞋,追了出去。

她没有发现,当她追到向漠北身旁的时候,他朝她脚上的鞋子看了一眼。

她穿的还是她已经湿透了的鞋袜,将那干净的鞋袜留在老大爷家里。

而老大爷将新生小牛崽子安顿好的时候,院子里早没有了他们“兄妹俩”的身影。

雨愈下愈大,他想驾着牛车去送他们一程,却被雨势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