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5页)

靠近房间,可以听见人声交谈,声音细碎嘈杂。

贺子芩将头微偏,隐约间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背脊。

笔挺的后背,穿着修身的黑色衬衣,即使随意站着的一个背影,都叫人挪不开视线。

贺子芩深吸了口气,扬出个笑脸,走了进去:“我来晚了。”

傅知焕听到人声,将头微偏了下,目光在贺子芩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然后挪开。

贺子芩觉得心头猛地一坠。

立刻有人笑着来带她入席:“我介绍一下,她叫贺子芩,可是我们行业的翘楚,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有才华的律师了,这么多年来打过的官司不计其数,却只输过两次。”

贺子芩笑了声:“两次也是输,我应该自勉。”

这句话一出口,便有人拊掌夸她谦逊。

无论是否真心诚意,在座的都是各行业内拔尖的人,表面的话都能说得好听。

贺子芩入座时,特地留了个心眼,默不作声的绕了圈,在傅知焕身旁坐下。

周围的人大多都在侃侃而谈,根本没在意她这点小动作。

傅知焕留意到自己身旁坐了个人,只是偏了下目光,很浅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下,然后移开。

他手上把玩着一个小铜杯,似乎是在端详着上面的花纹,似乎对参与别人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但有人和他搭话时,还是会礼貌性地回复两句。

“傅先生对这种器具很感兴趣?”贺子芩忍了半晌,最后还是自己先开了口。

傅知焕看她一眼,反应淡淡的:“嗯。”

贺子芩立刻顺着话茬往下接:“我也喜欢收集些瓷器杯子之类的,如果傅先生喜欢,我们可以分享下经验。”

傅知焕脸上的表情没太大变化,只是平静地抬手将杯子换了个面:“抱歉,突然觉得不感兴趣了。”

这略带着些冷淡的语气,让贺子芩脸上的表情险些绷不住。

其实从刚才一进场,意图和傅知焕搭话的人就不在少数。因为这位年轻的检察官,自从上任以来就屡受褒奖,行为处事也是雷厉风行,果断而又一针见血。

除此之外,也又传言说他家世深厚,虽然这么多年来没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家族,但好像是世代经商,是随随便便一跺脚就能惊动风云的巨鳄。

这些话虽然无从证实,但总归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许多人有意想要攀附这个关系,但傅知焕却也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这号人物,人人都揣着颗心,生怕在他面前说错话。

话题聊了一圈,又绕到了贺子芩的头上。

毕竟她刚回国,这么些年又名声在外,对她好奇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我听人说贺小姐出国留学,是因为输了一场官司?”

贺子芩笑了声,然后道:“技不如人,肯定要多加学习。”

有人突然插了句嘴,摸着下巴回忆道:“可是我对那起官司有所耳闻,其实责任并不在贺小姐。而且当年,贺小姐替受害人辩护,可是分文未取。”

周围的人好奇,于是那人便解释了一番。

三年前。

一位在读初中十四岁女生失足落水,溺水而亡。但在受害者父母调查之后,发现自己的孩子这么几年,一直在被同班同学欺凌。

出事的那天,也是因为在和一位经常欺凌自己的男同学争执时,才一不小心踩空掉进了河里。

受害者的父母盛怒之下,将那位男同学告上了法庭,聘请的律师,就是贺子芩。

但考虑到那位男同学也才刚满十四岁,且精神状态不稳定,同时家里条件困难无法聘请律师。所以按照法律规定,必须强制性的要求法律援助处派出一名律师,替他进行辩护。

那场官司,贺子芩输了。

男同学最后被判为过失杀人,却又因为不满十六岁,所以在批评教育后便予以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