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3页)

赵晋挥手,福喜把一只雕金鸟笼提过来,赵晋嗓音和润,“一点儿心意,送给侯爷,权当这几日喝了这些茶的回礼。明儿起,赵某便不来扰了,烦请老丈回禀侯爷一声。”

那守门人接过鸟笼,见赵晋提步就走,他追了两步,在后嚷道:“等会儿、等会儿啊赵大爷,待会儿侯爷就回啦,您看看,您这么多天儿都候了,怎么就差这点儿工夫了呢?”

赵晋并不回头,从容蹬车,马车飞快驶离巷子。老者提着鸟笼小跑进院儿,穿堂廊下,那个“没在家”的镇远侯正在逗弄一只翠绿的鹦鹉,老者哭丧着脸道:“侯爷,那姓赵的恼了,送了这鸟笼进来,二话没说就走。您看这事?”

镇远侯怔了怔,冷笑出声:“这人,看来在浙州住久了,连规矩都忘了。你不必急,他手里的把柄可都在本侯手里头攥着呢。去打听打听他这几日的行踪,查明他又搭上了谁的船,本侯要亲眼瞧瞧,这些年他翅膀到底长硬成什么样儿了。”

赵晋离开镇远侯府,径直来到金乌巷。

巷尾一间不起眼的院落门前,出来个聋哑婆婆,带着赵晋一路穿过庭院。赵晋信手推开一扇门,踏上砖地上铺的雪白羊毛地毯。

地毯上滚着几个十七八岁少年,都穿着不太整齐的纱衣,上首两个坦怀坐着,拥簇着一个丰满的女人。

朝天髻金步摇,钿红鹅黄相映衬,一张白皙芙蓉面,甚是貌美,女人眉眼多娇,竟瞧不出年岁。

“哎呀,这不是我们赵文藻先生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儿来了?”

女人推开那两个陪侍的倌人,朝赵晋招了招手。屋里一众年轻男子都退了出去。

赵晋笑道:“无法,镇远侯府的门儿不好走,来请郡主替我拿个主意。”

女人吃吃低笑,染着大红蔻丹的指尖搭上他袖子,“文藻这是想要琵琶别抱?”

赵晋捏起酒壶,端着她下巴令她启唇,将酒点点滴滴倒入那张樱桃小口,“郡主说的是。事都过这么些年了,镇远侯还拿当初我跟卢家的那点事儿做要挟呢,被逼着低头的滋味可不好受。郡主是知道我的,我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当初答应镇远侯的,我都做了,卢家是我抄的,卢青阳是我养废的,绝了后患又前后出了几十万贯,买几个废人的命罢了,也值得提了这么多年?这回我还真就不伺候了。”

女人两颊酡红,歪在榻上笑道:“你新瞧上了谁?我先听听看,若能替你搭上道儿,你怎么谢我?”

赵晋笑着在她身边坐了,端起酒送到她手里,“郡主说呢,只要不是叫我以身相许,什么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