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放肆!(第2/3页)

床幔掀开后,借着烛光,周韫偷瞥了一眼傅昀。

他正抬手捏着眉心,解了几分疲乏,很快就又和平日里没甚区别,周韫忽地有些哑声,不知怎么的,她倏然问了句:“妾身扰着爷休息了?”

傅昀动作一顿,放下手,惊讶地觑了她一眼:

“今儿个倒清醒了。”

一句话,说得周韫脸红耳热,猜到往日她可能皆是如此,不过她嘴硬着:“分明有人守夜,扰了爷,爷唤她们进来就是。”

房中这般大动静很快就传到外面,张崇敲了敲门:“爷,可要奴才进来伺候?”

傅昀多看了眼周韫,才扬声让张崇进来。

张崇进来后,看见周韫倚坐在床榻边,虽然很快他就掩住眸中神色,但周韫还是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惊讶。

瞌睡跑了个一干二净,周韫稍睁大眸子。

半晌,她才憋出一句:

“皆怪这孩子贪睡……”

张崇正伺候傅昀穿衣,听到这一句,没忍住低了低头。

傅昀动作稍顿,哑声半晌,终究是将那句“你怎说得出口的”咽了回去。

傅昀是顶着夜色走的,他刚走,周韫就传进了时秋。

时秋惊讶地进来:“主子今日这般早就醒了?”

周韫打断她的话,想起方才的疑惑,拧眉问她:

“我夜中常醒来吗?”

时秋稍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应当是的吧。”

周韫狐疑地抬头,反问回去:“什么叫‘应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般含糊不清的答案是什么意思?

“先前有一次主子夜间醒来,闹着口渴,奴婢等人进来伺候,又被主子嫌弃聒噪,后来,王爷就吩咐每夜间都备好热水,后续奴婢就不太清楚了。”

话虽这般说,但时秋稍顿,还是添了句:

“不过每日早晨,那壶中的水都少了近半,所以,主子该是夜间常醒的。”

周韫眸中皆是错愕,不敢置信,半晌才说:

“本妃怎不记得?”

“主子睡得迷糊,不记得夜间的事,也是正常。”时秋这般说着。

周韫还是不敢相信,但偏生随着她的话,似有些隐隐约约的记忆浮上脑海,她陡然有些失声,怔在原处。

时秋见她愣住,不解地喊她:

“主子?”

周韫回神,就听她问:“可是有何不对?”

周韫扯了扯唇角。

有何不对?

她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汹涌流转。

若是她夜间常这般,那爷岂不是总睡得不安稳?

他怎得叫守夜的人伺候?

而且……

她怎一次都没听爷提起过?

周韫一脑子狐疑,粉嫩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锦被一角,半晌,她依旧想不明白,烦躁地躺了回去。

时秋似猜到什么:“主子是心疼王爷了?”

周韫稍顿,惊讶看回去:

“心疼他作甚?这孩子又不是本妃一人的,本妃这般受累,若说有个该被心疼的人,那也该是本妃才对。”

她说得理所当然,好不心虚,时秋也只好笑着点头。

须臾,房间内安静下来,时秋刚欲退下,忽地听床榻上传来一句:“再说,他自己不让奴才伺候的,关本妃何事……”

那日清晨,周韫是何想法,旁人不可知。

即使是周韫自己,在辰时彻底清醒过来后,也将那事抛在了脑后。

等接生嬷嬷正式入府后,宫中孟昭仪的寿辰也到了。

入宫前一日,周韫问傅昀:“妾身可能不去?”

孟昭仪本就不喜她,往日碍着姑姑,对她留几分情面,如今姑姑不在,她可不想去受罪。

傅昀只看了她一眼,就猜到她的心思,稍颔首:

“你有孕,本就该静养。”

周韫乐得弯眸。

她让时秋将抄写好的佛经送去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