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7页)

徐氏怔怔抬头,咬声:“爷是何意?她不过一个小小婢女,妾身为何要害她?”

傅昀有些不耐。

为何?

他怎知晓?

这后院中想要害人,还需理由吗?

傅昀摩挲了下扳指,事情真相如何,他不在乎,不过死了个奴才罢了。

但此事牵扯到周韫和徐氏,二者选其一洗清嫌疑,傅昀甚至都不需要考虑。

他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抿了口茶水的周韫,再抬眸时,眉梢透了些薄凉。

徐氏伺候他多年,对他总有几分了解,看见他望过来的视线,心下顿时凉了半截。

他就这般舍得?

几年的同榻而眠,还不抵侧妃的半月相伴?

她头脑有些晕,身子轻轻一晃,将要倒下去般。

泠玢连忙抱住她,哭着求饶,一句话惊破沉寂:

“王爷!快请府医啊!主子她有孕在身,经不得这般啊!”

这句话不弱于一道惊雷乍响,傅昀当即拧眉站了起来,冷声:“叫府医。”

话音刚落,周韫手中的杯盏就不慎落地,清脆一声响,茶水怦然溅出,落了几滴在站起身的傅昀身上,瞬间将他心神拉了回来。

他呼吸稍沉,偏过头,就见女子眼睫轻颤,似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傅昀稍顿,有些哑然,不知说些什么。

周韫进府后,除了孟氏进府那日,他一直歇息在锦和苑中,其中藏了几分心思不可知,但的的确确的,他有想过叫周韫生下府中长子。

她有长子,方才能在正妃入府后挺直腰杆。

徐氏有孕在他意料之外,也有些打乱了他的计划,想至此,刚得知徐氏有孕的几分讶然和惊喜顿时褪了几分。

周韫垂着头,旁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其余人或看向徐氏,或看向周韫,皆是心思各异。

刘氏心中则是叹了口气,怪不得徐氏一丝惊慌都没,原是有恃无恐。

府医很快赶到,徐氏只是心神劳累,但却并无大碍。

傅昀沉着眸:“良娣有孕,先前怎得不报?”

周韫进府后,他就没有去过徐氏的院子,她既有孕,定然是周韫入府前的事,可那日府医诊脉,却并未诊出其有孕。

府医擦着额头的冷汗,哑声说不出话来,徐氏缓缓地睁开眸子,她被人扶着,低声说:“是妾身不让他说的。”

周韫回了神,却一言不发,眸中尽是冷意。

徐氏进府多年,在府中有人脉实属正常,但是府医却不同。

周韫阖了阖眸,又睁开,眸中情绪淡去,心中知晓,这府医是留不得了。

只是她心中还有疑惑。

鸣碎院藏了的秘密就是这个?

单单因此,值得徐氏出手害了条人命?平白惹了爷的不喜。

傅昀敛眸,他没再说什么,只吩咐人将徐氏送回去静养。

待徐氏走后,绥合院只剩一片冷清,和徐氏有孕一比,死了个奴才仿佛也不值得一提了。

周韫率先起身,屈膝垂眸,甚是平淡地说:

“想必爷该是没心思再查下去了,徐氏身弱,爷还是过去看看为好。”

话音甫落,洛秋时差些冷下脸,她攥紧了手心。

甚叫爷还是过去看看为好?

爷去了徐氏那里,莫非还能离开不成?

岂是都忘了今日是她的大婚之夜?

傅昀稍顿,眸光微微一动,还未说话,就听她似乏了,说:“妾身有些倦了,先请告退。”

一句话,将傅昀未尽之言皆数堵了回去,他看着周韫冷得有些发白的脸色,顿了顿,终究是没说出旁话。

周韫冷得身子发颤,一刻钟后,她回到了锦和苑。

时秋担忧地看向她:“主子,徐氏——”

周韫打断她的话:“慎言,徐氏有孕,自有爷操心,和我们无关。”

徐氏有孕虽出乎意料,但周韫倒不如何放在心上,妾身有孕,难堪的是未进府的庄宜穗,关她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