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4页)

陈一铭被委以重任,可他完成不了。

现在的董事长,已经不是以往的董事长了,几个小情接连被他弄进医院,都不能让他收敛暴戾。

小情们都怕死了,董事长近期根本不把他们票人,没有过渡,一步到位。他们宁愿在医院挂水,也不愿意躺在董事长怀里。

陈一铭没办法,就另找人,从“缔夜”找。外界都感受到了这股不平静,在观望风声。

那茭白在西城待着,董事长也不知道有没有跟戚董联系。

章枕透露,戚董出国了,最快也要明后天才回国,现在兰墨府就茭白一个人。

陈一铭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办公室,他还没张口,皮椅上的沈寄让他把人拎出去。

沈寄交叠着腿,锃亮的皮鞋旁蹲着一个男孩,他正在捂嘴干呕,青涩的肩背一颤一颤,惹人疼爱。

听到自己要被金主赶走,男孩直接从桌底下爬出来,羞愤地叫嚷:“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被你养啊,我又不是为了钱才跟你的!”

那是个可爱又精致的男孩子,嘴角有一点裂伤,喉咙遭过多次撞磨,声音哑了。他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蹬大,眼里有不屈与倔强的火焰。

男孩狠狠抹了把眼睛跟脸,继续瞪着,小小的世界像是被一棵坚忍的树木撑着,永远不会倒塌。

办公室里只有男孩压抑的抽噎声。

陈一铭没抬头,他想,这也是个长了反骨的,还有一具健康的身体,漂亮的脸蛋,名校生有学识,无论从哪看,都更适合被董事长驯养。

办公桌后响起厌烦的命令声:“拎出去。”

陈一铭将气得浑身发抖的男孩带了出去,他再折回来时,董事长交给了他一个工作。

“下班前汇报给我。”沈寄转过皮椅面向落地窗外的南城繁华一角,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冷意。

陈一铭看不见董事长的神色,却依然心跳如擂鼓:“是。”

票初董事长让他查茭白住址的时候,他就动了一次性查完的念头,可董事长没发话,他不敢私自去调查。

董事长没让他查全部,大概是怕查下去,放在那个青年身上的心思会越来越多。

然而董事长能费那个心思考虑,不正是证明他上了心吗?

那时候就有一点苗头了。

今天终于成型。

陈一铭领命去查茭白的家庭背景,调查他十九年的人生。

他能揣测董事长要查的动机。

董事长想用一样东西捆住茭白,既然他太滑溜,那就从他的亲人身上下手。

没有人提醒董事长,他和齐家老幺登记的日子推迟了,今天就是他自己新改的时间。

陈一铭带上了门,挥手让探头的助理们忙去,他进洗手间洗把脸,平复一下惊悚的心境就打起电话找人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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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而铵就是在这时候来的沈氏,他一路直达顶层,站在那个人的办公室里。

“戚叔出国了,他一个人在兰墨府,我想去接他。”沈而铵说的很顺畅,没有一点卡顿。

沈寄将打火机扔在办公桌的文件上面,他这个儿子三天两头地要往西城跑,要不是他扣留了对方的证件,派几个人盯着,还不知道要给沈家惹多少笑话。

“你没断奶吗?”沈寄嘲讽。

沈而铵没有被伤到,他将奔跑中乱了一点的校服整理好,不卑不亢地看着商界的传奇。

“你戚叔是在替我照看他,而不是顾虑你。“沈寄吸着烟,面部线条冷硬,“这里有你什么事?”

沈而铵垂了垂眼。

“回学校折你的蜻蜓去。”沈寄捞到烟灰缸,“别在你老子面前晃。”

沈而铵被笔尖戳了几个红印子的手指微拢起来:“你不觉得,他像一个观众,看着我们,看着这个,世界?”

沈寄弹烟灰的动作轻滞,下一刻,烟灰缸就被他重扣在桌面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