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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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嬷嬷拿着个小烟袋从春香楼的后门出来,刚替一个怀孕的花娘做掉一胎,那花娘不配合,老鸨又心急,陈嬷嬷只得下狠手,沾上了满手血,现在就算洗过两遍,闻闻还是有股子血腥。

把烟袋取下来,春香楼看后门的婆子巴结着过来给她点了炮烟,问:

“掉了吗?”

陈嬷嬷呼出一口烟气:“我出手能有不掉的吗?那小贱蹄子敢跟老娘犯倔强,老娘让她一辈子断子绝孙!”

看门婆子咧开豁嘴的牙奉承:

“可不是,整条烟柳巷谁不知道,得罪谁也别得罪陈嬷嬷,您这一下手,这后半辈子差不多就等于断送了。真个不识好歹。”

陈嬷嬷一摇三晃的离开春香楼,见她走远后,看门婆子才对着她后背啐了口浓痰:

“呸!早晚遭报应。”

骂完之后,看门婆子‘砰’的把后门关上。

陈嬷嬷听见关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这条烟柳巷后街竟空无一人,不过烟花柳巷本来早上就没什么人,便没在意。

将烟杆子在墙上重重敲了两下,把烟灰敲出来,一边把烟杆子系回腰上,一边回头继续走。

谁知刚回头,头顶就被一块从天而降的黑布给罩住,陈嬷嬷还没来得及发叫,就被人从外面揪住发髻往墙壁上狠狠的撞了一下,撞得太狠,陈嬷嬷立刻就晕死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被人捆着吊在一个废弃庭院中的水井上方,嘴里塞得满满当当,陈嬷嬷顿时吓得弹动起来,喉咙里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大概是听见了她的声音,从外面走进来两个蒙了面的人,看身形都是男的。

陈嬷嬷在水井上方扭动,喉咙里的呜呜声更甚,看那表情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破口大骂,总之讨厌的很。

只见其中一个男的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二话不说就照着陈嬷嬷的身上抽去,接连抽了四五下,陈嬷嬷才算老实,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没了声音,那人才把手里的棍子丢下,两人又继续到门边守着去了。

陈嬷嬷给吊了好一会儿,感觉手脚都麻得不是自己的了,可她不敢吵,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自己一出声再次遭到毒打。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日头越来越高,陈嬷嬷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在她失去意识前,终于看见守在门边的两个黑衣人站起身,将院门打开,迎进来几个华服男人。

陈嬷嬷眯着眼睛看着跟着破败院子格格不入的几个男人,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见过,然而她几乎要把肠子想颠过来,也想不出来这几个是什么人。

心下明白,自己定是得罪了谁。

是春娘?打胎以后死了,据说她死前搭上了个员外郎……又或者是杏姑?巧芬?

陈嬷嬷脑子里一团浆糊。

那几个男人进来之后,又有人送进来一把椅子,让为首那个面貌冷峻,眉眼如刀的年轻男人坐下,其他人则冷面立于他身旁,显然坐下这位就是今天抓她来的正主。

先前拿棍子打她的黑衣人把棍子捡起来,站在一边,另一个黑衣人上前把陈嬷嬷嘴里的东西扯掉。

陈嬷嬷知道再怎么疼都不能叫唤。

韩霁坐在椅子上冷眼扫过陈嬷嬷,开口问道:

“知道我是谁吗?”

陈嬷嬷颤颤惊惊的摇头:“这位郎君,老,老身不曾见过您,您,您把老身放下来,老身这手这脚都快断了。”

见韩霁是年轻人,陈嬷嬷便想到用装可怜这种招数。

果然韩霁看了看她被捆缚的手脚,对旁边带刀的卢霆招手,在卢霆耳旁说了几句话。

陈嬷嬷心中大喜,就说年轻人心性不杂,苦肉计装可怜最好用了。

只见卢霆走到困住陈嬷嬷的绳索旁,对一旁的手下说道:

“世子说放她下去。”

陈嬷嬷连连点头:“是是是,把老身放下来,放下来什么都好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