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容倾番外(第4/7页)

她所言透着几分熟悉之感,可眼下被她哭得心碎,容倾倒也来不及深想,只能柔声哄慰:“阿嫣是个好姑娘,都是他们的错……”

她言辞颠三倒四,容倾几番听下来也勉强拼凑出了个大概。

大抵是她与家中长嫂有旧怨,长嫂惯会玩弄心机,又深得家中欢心,即便嫁过旁人,仍旧令家中长辈喜爱不已。

她因三番五次“构陷”长嫂,竟被长兄命人绑进了花轿,逼嫁给一个纨绔子为妻。

那纨绔子风流至极,后院早在成婚前就已安置了十几房夫人。阿嫣本就是个刚烈的性子,她不肯屈从,打得意欲不轨的纨绔子活生生破了相。

纨绔子落了颜面,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哪里还有闲情逸致与她纠纠缠缠。

府里不缺能为纨绔子生儿育女的姨娘,可阿嫣却不是这些女子中的任何一个。她暴打了纨绔子,自此与夫家彻底撕破了脸皮。谁知后来娘家与夫家双双升官发财,合谋诬陷阿嫣谋害子嗣,更是判她流放岭南。

阿嫣不甘蒙冤,便偷逃了出来。

她哭着哭着渐渐昏睡,容倾脱下外衣披到她肩上,就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她吹了一夜的凉风。

枕着山间瑟瑟冷风,怀抱轻易就能拨动他心弦的姑娘,容倾这一夜想了很多很多。

阿嫣终究还是病倒了。

她这风寒来得气势汹汹,人也奄奄一息,只能缩在被衾里抵挡风寒。

幸亏诊治容倾腿伤的大夫亲自登门送药,这才瞧了阿嫣的风寒。

她用过一碗苦涩药汁后,气色总算红润了些,夜里却又发起抖来,容倾加了几床棉被,她还是蜷成了一团。

容倾叹了口气,上前替她掖好被角,正要起身去烧水,她忽然循着他灼热的掌心一下子依偎过来,迷离眼眸迷迷瞪瞪仰视他,握住他的手喃喃道:“别留我一个人好不好?”

他忽然觉得伪装下的脸颊滚烫难当,心口宛若踩点迅疾的鼓,浑身血液喧嚣流淌,仿如对他暗示着某种不曾有过的欲望。

等他察觉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俯下修长脖颈,吻上她沾着苦涩药味的樱唇。

他生涩地于她唇上辗转厮磨,同她十指紧扣,而她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他鼻尖,酒香与药香交织的唇齿,同样笨拙回应着。

阿嫣气息不稳地松开了他,又在他怀中寻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不过片刻就沉沉睡了过去。

容倾深深凝视她静美的睡颜,指腹轻轻勾勒她的眉眼轮廓,心口早已软作一滩春水,满心都溢满了疼惜。

阿嫣一病就是数日,这些天她卧床休养,容倾的腿也有了好转的迹象,遂揽下做饭照顾她的活。

她默不作声看着他忙前忙后,小口咽下他喂的热汤,一双眼睛不敢看他,佯怒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要你来亲自喂我……”

容倾却执起她的手置于唇边轻轻一吻,神色极为认真虔诚:“阿嫣,我喜欢你。”

她呼吸一窒,红着脸瞪过来。

“前些年我家道中落,家中光景惨淡,故而被迫流亡至岭南。那日我本以为自己要命绝于此,是你将我救了下来。阿嫣,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我认定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喜欢的人,若你不嫌弃我曾经娶过妻,不嫌弃我穷困潦倒,可否给我一个陪伴你的机会,护你余生周全?”

她听得眼眶发红,捂着嘴巴哽咽,眼底泪花闪烁:“如果你同他们一样负了我……我绝不轻饶你……”

容倾恨不能揉她入骨血中,他轻抚她单薄的脊背,心中迅速涩意蔓延滋长:“若我负了你,你一定不要手软。”

既然下定决心要娶阿嫣,容倾计划提前攻入皇城。

他这场棋局布得极大,若是大计得成,便是名扬史册的将领,若是败了,就是人人喊打的乱臣贼子。

容倾不愿将阿嫣牵扯进来,男人本应护住自己的女人,可他连累阿常太多,也承了她太多情意,绝不容许她有半点性命之忧,是以瞒下自己的身世来历,依旧密而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