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狐妖进化计划(三十五)(第3/7页)

陵阳发了疯挣扎:“梁子嫣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要再这样任性,可别怪我用恭桶给你醒醒酒。”

陵阳又惊又怒,扭头张牙舞爪恨不得扑咬过来:“三哥哥若知道你是这样歹毒的人,定不会娶你!我要告诉三哥哥!我要告诉三哥哥!”

“既然你来堵我,必然也是打着与我私了的主意,”谢嫣抽出她袖中帕子堵住她的嘴,“如今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陵阳说不出话,只能愤愤拿眼珠子恶狠狠瞪她。

“你说我机关算尽,心怀不轨,可就算是你,大概也对殿下的喜恶一无所知。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每日喝的什么药,又喜欢哪把琴……他那几日病发连太医也束手无策,这些你又懂得了多少?”

谢嫣见她不再闹腾,遂取下她嘴上手帕,居高临下道:“你口口声声都是为殿下着想,可往常又尽心做过什么?凭什么大言不惭来指责我?”

“爱慕一个人不是嘴上说说,我能为救殿下受人一刀,一躺就是一月,而你只晓得与文元串通一气羞辱我。陵阳你且记着,如今我诚心嫁与殿下,他也是真心求娶我,便足够了。”

初仪在东宫受重伤一事,陵阳也从舞阳长公主那处得知,她以为不过是初仪自寻死路,而眼下听来,似乎别有一番内情。

陵阳渐渐放弃挣扎,脸色苍白伏在地毯上。她紧紧闭上双眼,脑海中浮出一个清俊身影,那是她幼年就已暗暗仰慕的人,母亲教她自持身份,不允她做出与男人私定终身之事,故而她从不敢将自己满腔爱慕说给他听。

如今时过境迁,三哥哥有了合意的姑娘,而她那未能道出的爱慕,也夭折在它将将抽出新芽的年纪。

陵阳将头埋入地毯里,眼泪顺着滚烫脸颊滑下,她凶神恶煞扭过头道:“梁子嫣,若你说的有一字是假,若你以后对不住三哥哥……我绝不放过你!”

“郡主多虑了,”谢嫣拿起帕子丢到陵阳手边,抬脚从她背上下来,她细细整理被陵阳扯乱的衣襟,直到看不出什么争执迹象,面色如常走了出去,临行前还不忘叮咛,“你早些洗好脸,夜里凉,我去外头将你贴身侍女叫进来。”

陵阳扶墙直起身子,捏住帕子分神又瞪她一眼,目光中却再无什么敌意,气呼呼奔回内间洗漱。

她跑得匆忙,险些被裙摆绊了一跤。

身后隐隐传来低笑声,陵阳羞怒难当,正要出口斥责,却对上谢嫣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眸。

她们二人多半见面,都是剑拔弩张,陵阳从未给过初仪好脸色,初仪也懒得与她多言。

初仪不远不近立在隔扇边,细小碎发与茸毛在烛火的晕染下,也变得格外柔和乖巧。

皇祖母将年幼的初仪,牵到她与母亲跟前的那日,也是这样温婉秀丽的灯火,小姑娘抱着个布偶,丫髻上的铃铛一晃一晃,脸上犹带泪痕,勉强对她笑露出一抹笑,怯怯唤了声姐姐。

陵阳忽然就释然开来,情不自禁也弯了嘴角。

几位大臣由宫女小心翼翼搀扶下去,贺云辞揉了揉酸胀眉心,目光看向不远处那方席位。

桌上还摆着热气袅袅的桂花酿,席中空落无人,一旁仅有几个宫女候着。

贺云辞抽身走了回去,心中不知为何忽而有些惶恐。酒酣后意识也变得朦胧而模糊,眼前景致仿佛是一场虚妄华丽的梦魇,他困在这场海市蜃楼的梦境里,梦过无数与他毫不相干的人,却独独梦不了眷恋之人。

他招来一个宫女,语气带着几分不安:“初仪郡主身在何处?”

那宫女战战兢兢捧着酒壶:“回殿下的话,奴婢方才见郡主朝偏殿行去……”

左右偏殿距离正殿没有多少路,今夜有不少大臣上前敬酒,贺云辞虽然只草草喝了一点,但他往日几乎不怎么喝酒,因此还是有些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