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没忍住,把我当女的了?”(第2/3页)

“戏在哪儿都能唱,”宝绽想过,想透了,“在这间戏楼,在马路边、在福利院,秦琼还是秦琼,”他冲他笑,“我不怕,大不了从头再来。”

匡正凝视着他,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罩着宝绽,在金钱上,在阅历上,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宝绽在罩着他,从情感上,从思想上。

“天大的难,”宝绽拉着他两只手,郑重地包在掌心,“咱们俩,共进退。”

匡正再次抱紧他,这回不是焦虑不安,或是忽来的小情小爱,而是欣赏,是敬佩,是危难时刻心灵上的皈依,他终于稳了,可以去一往无前。

同一栋楼,二层,时阔亭在应笑侬屋里收拾东西,小宝有点闹脾气,气哼哼地扒着床栏杆,应笑侬摇着个拨浪鼓哄她。

小宝喜欢听他唱戏,应笑侬就捏着小嗓,轻轻地给她唱:“什么花姐,什么花郎,什么花的帐子什么花的床?”

那嗓子真甜,时阔亭忍不住去看,看他顾盼生姿,烂漫得云霞一样:“什么花的枕头床上放,什么花的褥子铺满床?”

小宝笑了,呵呵的,伸手要抓拨浪鼓。

应笑侬不给她抓,旋个身儿,咚咚地打着鼓点:“红花姐,绿化郎,干枝梅的帐子象牙花的床,”爱音正在崩溃,他的家族正在沉没,可他给小宝的,从来只有快乐,“鸳鸯花的枕头床上放,苜蓿花的褥子铺满床!”

时阔亭走上去,盯着那片柔软的背,听着那段娇俏的唱,大概是迷了心了,一把从背后抱住他,用力搂紧。

应笑侬吓了一跳,举着拨浪鼓,没有动。

时阔亭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因为紧张或是害怕,微有些喘,额头抵在他肩上,老半天,骂了自己一句:“操他妈,我昏头了。”

应笑侬没吱声。

时阔亭放开他,撸了把脸,想解释:“我那什么……”

“没忍住,”应笑侬替他说,“把我当女的了?”

时阔亭皱着眉,没有,没当女的。

应笑侬回过头,挑着半边眼尾,似笑非笑:“怕了?”

时阔亭怕,他一直怕应笑侬,怕他的脾气,怕他的艳丽多情,他局促着,原地踱了两步,忽然说:“我在烟波致爽的股份,还有在万融臻汇的钱,都给你准备……”

“时大傻子,”应笑侬截住他,“你说什么呢?”

“你家需要钱,我这儿有,不多……”

“我家要用钱,”应笑侬问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时阔亭没回答。

应笑侬定定瞧着他。

时阔亭让他瞧得来气,怼回去:“你说有什么关系?”

应笑侬不说,非让他说。

时阔亭也是被他欺负惯了,没脾气:“反正我的钱,有一分算一分,全是你的!”

这世上的人千差万别,有些人把海誓山盟挂在嘴边,可一分钱都舍不得动,有些人羞于把爱说出口,却能把身家性命豁给心上的人,时阔亭是后一种。

应笑侬明白他,手指头一勾:“过来。”

“干什么。”时阔亭嘴上冲,却乖乖过去,应笑侬一扬手,把拨浪鼓扔到小宝床上,搭着他的肩膀,垫起脚尖。

婴儿床上,小宝没捡拨浪鼓,张着嘴巴昂着头,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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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匡正约了张荣,在富美华的茶吧,他先到,往角落里一坐,给应笑侬发微信:一定把姓邹的稳住,他的股份我们必须拿下。

应笑侬秒回:现在关键是钱。

匡正告诉他:钱不用你管,我去找。

正输入,张荣到了,穿着一身白色高尔夫套装,气色不错,匡正起来跟他握手,正彩近几个月的行业表现非常亮眼,再加上风火轮源源不断的现金流,他自然春风得意。

“手头有个大项目,”张荣拈起茶,抿了一口,“最近没顾上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