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哥们儿让你爽一把。”(第2/3页)

“你又怎么惹宝哥啦!”他冲康慨一瞪眼,那小子就消停了,摆着个作揖手势,把牛奶接过去放桌上:“没有,这讨论病情呢……”

说到病,来晓星关切地问:“宝哥,老板说你练功摔着了,没事吧,摔哪儿了?”

他一问,宝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没事儿,”康慨替宝绽解围,“摔着屁股了。”

来晓星吃了一惊:“唱京剧这么危险啊。”

“我还好,大多是文戏,”宝绽端起牛奶杯,“我们团的武活儿,萨爽算重的。”

来晓星对萨爽有天然的好感,都是战国红的“同志”,革命友谊万古青。

“他是武丑,有些角色很吃功夫,”说到戏,宝绽如数家珍,“像《雁翎甲》的时迁,要从四五米高的桌子墙上往下翻,不留神真容易伤着。”

“雁……”来晓星睁大眼睛,“翎甲?”

“雁翎甲,”宝绽重复这三个字,“《水浒传》里时迁盗甲的故事,传统的武丑戏。”

来晓星缓缓眨了下眼,若有所思。

宝绽在家没待两天,心里挂着戏楼,更挂着霍匪,他妈去世是那小子送的终,论起来两人算兄弟,宝绽心疼他干重活儿,更怕他又出去打架,屁股刚好点,就叫小郝送他去朝鲜饭店。

大白天的,霍匪居然没在,一打听,是他把白班推了只干晚班,宝绽要来他的电话,打过去,第一遍没接,第二遍那小子凶巴巴地嚷:“谁啊!”

“宝绽。”

霍匪知道他的大名,如意洲的宝老板,脾气好了不少:“什么事,这儿忙着呢。”

“不上班,”宝绽一副当哥的口吻,“哪儿疯去了?”

“没有,”霍匪还很认他这股哥劲儿,“找了个新活儿,两边干。”

新活儿?宝绽想看看:“在哪儿,地址发我。”

“哎你别来,你来干什么,这都有规定,上班时间……”

宝绽说:“看看你。”

一句话,那边就没声儿了,挂了电话,发个短信过来,有地址,还有他的微信号,宝绽把地址转给小郝,在隆禧城步行街,一家叫“耳语”的连锁店。

听名字就知道,是做耳部护理的,俗话叫采耳,大堂里站着一排穿旗袍的女技师,宝绽给小郝叫了一个,自己要的霍匪,开了两个包间。

包间里养着金鱼荷花,是个挺有档次的店,宝绽脱掉西装,把领带扯松:“一天打两份工,不累吗?”

霍匪给他把西装挂上,拽个美容凳坐下,拍着面前大红的按摩床:“掏耳朵比搬菜轻松多了,这活儿我托人才找着,都挂彩了。”

挂彩?宝绽脱掉皮鞋:“好多人打架那次?”

霍匪点个头:“挺有门路一大哥,说好的,我跟着打一架,他给我介绍到这儿来。”

宝绽有些意外,耍勇斗狠是假,讨生活才是真,当时霍匪说他不懂,看来他真不懂,每个阶层都有自己交换资源的逻辑和方式。

“来,”霍匪玩着黄铜耳勺后头那团白绒球,“哥们儿让你爽一把。”

宝绽上床躺下,有点躲:“你行不行,别给我捅坏了。”

“我给你轻轻的。”霍匪放上背景音乐,高山流水渔舟唱晚那种,捏起宝绽的耳朵尖,特地用的绒球那头,刚探进去,宝绽就打个哆嗦,从耳朵眼儿到头皮,再到肩膀、肚子、脚趾尖,全麻了。

“嗯……”他眯着眼,舒服地哼了一声。

霍匪继续往里掏,抖着手腕,让毛球在耳道上快速地搔,“哎……”宝绽说不好这种感觉,他第一次来采耳,很痒,但总感觉下一秒就会疼,在微妙的疼与不疼之间,像是某种折磨,又奇怪地让人上瘾,“慢、慢点……”

“舒服吗?”霍匪在耳边问。

“还、还行。”

“才还行?”霍匪把绒球抽出去,耳道里空了,宝绽捂住那半边脸,很烫,这回霍匪拿了个更大的毛球,紫红色,炸着几根纯黑的长羽毛,小掸子一样,朝他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