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你怎么一见着穿白的就来劲?(第2/3页)

“小老百姓才不傻呢,”应笑侬正了正顶花,准备登台,“资本搭台子,爆料的唱戏,少得了叫好的观众吗?真说起来,咱们唱的是假戏,人家那才是真刀真枪的活剧,狗血热闹随便看,还不花一分钱,你说捧场的人傻吗?”

所以才有乐此不疲的吃瓜群众,才有越来越盛的撕逼爆料,这和旧时候抻着脖子看行刑没什么不同,只是互联网时代最廉价的娱乐方式而已。

正说着,匡正到了,穿着一身隆重的戗驳领黑西装,进门先问:“宝绽呢?”

“里间,”陈柔恩指着后台最里头的换衣间,“时哥也在。”

匡正往里走,不大一扇门,敲了敲进去,小小的屋子,站着一对璧人。时阔亭一袭风流粉蟒,宝绽一身白龙箭衣,两个人都是紫金冠,戴翎子,四支雉鸡尾高高摩着天花,颤巍巍缠在一起。

一个是《小宴》的吕布,一个是《伐子都》的公孙子都,都是惊世的美男子,都有一身披靡的功夫,飒沓着,倜傥着,端端站在一处。

匡正看傻了,看宝绽吊起的眼尾,看他颊上淡淡的胭脂,看眉间那一道冲天的红,台上应笑侬已经唱起来,水灵灵的小嗓儿,蜜里调着油:

“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香?脸上擦的是什么花粉?口点的胭脂是什么花红?”

“那什么,”时阔亭很识趣,“我和红姐对对戏,你们先聊。”

他躲出去,匡正明目张胆上前一步,一把,攫住宝绽的腰。

“哥……”宝绽不喜欢他在后台搞这些。

匡正真是忍不住:“扮的什么人?”

宝绽知道他不是真心问:“你怎么一见着穿白的就来劲?”

是吗,匡正没注意:“宝儿俏,一身孝,”他托起宝绽的下巴,不大一点嘴唇,拇指覆上去,又怕蹭乱了胭脂,“和我这一身皂,正般配。”

应笑侬的莺声从台前传来:“清早起来菱花镜子照,梳一个油头桂花香,脸上擦的是桃花粉,口点的胭脂是杏花红!”

桃花粉,杏花红,都不及宝绽这一刻的颜色,虽不是袅袅婷婷的白娘子,却有少年枭雄勃然的英气,匡正的身体热了。

“哥,”宝绽推了推他,“回家的。”

回家的,当然回家的,匡正拥着这个半冷不热的“子都”,拨了一把他腮边的珊瑚穗:“说好了,回家的。”

如意洲还是那个叱咤的如意洲,应笑侬的《卖水》,陈柔恩、萨爽的《武松打店》,时阔亭、万山红的《小宴》,宝绽的《伐子都》,一出接一出,把满座的贵客唱得沸腾。戏后一帮大佬抢着做东,要请宝老板去吃饭,恭迎他回来,回到这个云端上金镶玉嵌的小天地。

从市中心到家,匡正扶着宝绽进门,攥着手揽着肩,像是怕他跑了。宝绽喝了不少,任由匡正领着,没在一楼停,径直上了二楼。

卧室里,宝绽懒洋洋脱西装,背后匡正递过来一个盒子:“送你的。”

宝绽抽掉领带转过身,方方正正一个大纸盒,他笑了:“不会又是连体内裤吧?”

“你最近一直不顺,”匡正把盒子拆开,“我给你打了条辟邪的链子。”

纸盒子里丝绒打底,盘着一条纯银的细链,有几十公分长,缀着克太岁的朱砂和斩小人的银斧,还有宝绽的生肖,一只团着身的兔子。

“这怎么戴,”宝绽拨了拨朱砂坠儿上的小铃铛:“这么长?”

“系腰上的,”匡正过来把他抱住,“拴牢你,天灾人祸都抢不走。”

宝绽念他这份心,可摇了摇头:“一堆红珠子,女的戴还行。”

“谁说的,过去本命年,男的女的都系红腰带,”匡正凑着他的耳朵,“系上看看?”

宝绽知道他的心思,这种链子,都是光着xx贴身系。

“你说的,”匡正磨他,“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