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吮着碾着,丝丝缕缕喂过去。(第2/3页)

他擦干宝绽的眼角,把酒交给应笑侬,嘱咐了时阔亭几句,下楼上车,点开微信看到定位,果然,地址是市第一医院,下面有病房号。

他还记得上次见面时白寅午消瘦的面颊,以及单海俦的讳莫如深,心开始往下沉,他催促司机快走。

到了一院,他在相似的楼群中找到那一栋那一层,电梯旁的指示牌清楚地写着:肿瘤科。明亮的长走廊,他走得有些虚浮,一样的白墙和消毒水味,他恍然成了宝绽,怕听到坏消息,微微绷紧了身体。

敲门进屋,这是个大套间,白寅午穿着一身略小的病号服,正坐在床边脱袜子,看见他,明显愣了一下。

匡正沉着脸,径直到床前坐下,白寅午很早就离婚了,没有孩子,洗手间里有哗哗的水声,应该是护工,窗边一角立着一个大花篮,挂着“早日康复”的绸带,是万融工会一惯的风格。

“怎么弄的,”白寅午先开口,带着虚弱的笑意,“脏兮兮的。”

匡正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蓝西装上蹭着宝绽的胭脂,淡淡的一抹红。

“我才要问你,”他用手指去蹭,“你怎么回事?”

白寅午的笑敛住了,眼神垂下去,片刻抬起来:“癌症。”

匡正把指尖上的那点红在掌心揉散:“什么癌?”

白寅午撇撇嘴,故作轻松:“和段有锡一个毛病。”

段有锡已经不在了,肺癌!

匡正立刻从床边起身,这时水声停了,“护工”拎着刚洗好的破壁机走出来,一身浅灰色的运动卫衣,匡正意外,竟然是单海俦。

白寅午马上埋怨:“谁让你叫他来的?”

单海俦把破壁机放在窗台上,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条抹布,慢悠悠地擦:“我不告诉他,以后他知道了……”

“我知道了,”匡正接过话头,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危险的话,“东楼的那帮混蛋,谁也别想痛快。”

单海俦就是东楼的,擦破壁机的手停下来,笑了笑:“你小子,说话越来越狂了。”

狂吗?匡正不觉得:“老白变成今天这样,是有人在压榨他、折磨他,一步步蚕食他的心血,”他说的就是万融高层,东楼顶上那帮贪婪的大佬们,他早看不惯了,一时搂不住火儿,“我不替他出头,谁替他出头,你吗?”

“kendrick!”白寅午喝止他。

老白得了这么大的病,匡正有情绪很正常,单海俦明白,扔下抹布转过身:“我看你是在外头待野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对,匡正不知道:“我的天是自己一块块拼起来的,地是我一脚脚踩出来的,”他很傲气,他有傲的资本,“我手里抓着的每一样东西,都不是别人施舍的,是在外头饿着肚子流浪,一点点博的。”

单海俦眯起眼睛,貌似警告,实则是提醒:“小子,你手里有这么多东西,万一哪天被人盯上,抢了怎么办?”

抢?匡正微怔,眉头倏地跳了一下,似乎从他的话里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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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如意洲给邝爷出殡,时阔亭和宝绽披麻戴孝,一起给老爷子摔的盆儿,车队不长,二三十辆,匡正的迈巴赫打头,天不亮就从萃熙华都门前开出去,够低调了,还是有人发微博投土豪bot。

骨灰入土,摆席谢客,下午一点多,宝绽顶着苍白的脸赶到“箱之声”的录制地,一座偏僻的佛学院,离市区二百多公里,节目组给嘉宾们订了宾馆,大野地里一栋小三楼,像个农家乐。

小宾馆没电梯,小黄跟着宝绽爬楼,三楼楼口有两个村民模样的人在架梯子拉电线,小黄嫌环境乱,嘟囔了一句:“干什么这是?”

那俩大哥挺热情,笑呵呵地说:“安监控,这不是来了大明星嘛!”

小黄翻个眼睛,转头冲宝绽嘀咕:“什么鬼地方,连监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