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忌重游 明明是个假道士,出家人的毛病……(第2/3页)

两边僵持不下,正式开始谈判。

三个月后,双方于喀达部落草原交换了人质。夏修言用齐克丹十岁的幼子换回了大历谈判的使臣,双方签订了短暂休兵的停战合约。

下半年冬,夏修言领兵回京,受封镇北将军,时年十八未及弱冠。

次年开春,夏弘英旧伤难愈,于琓州病逝,朝廷追封昭武公。夏修言正式接过其父虎符,率领昌武军。

下半年秋,迖越撕毁停战协议,出兵琓州,夏修言率兵镇守,破敌军于潜贡山,叫敌军无功而返。

其后七年,双方多次交手,大历从一开始的被动迎战到后来主动出击,直至呼兰王死,迖越王庭内乱,二王子勾结王后发动政变一举夺下王位,齐克丹负伤率领残部出逃。

王庭局势未稳,夏修言领兵踏平喀达部落草原,次年迖越献降,西北大定。

……

宣德十六年,夏修言封定北侯,回朝领赏。

那是每个茶馆说书人口中最为津津乐道的七年。七年里,病弱的世子背负着天下人的骂名,一力扛起重担成为了战功赫赫的边关战神。这样传奇的故事在众口相传之中,被增添上许多细节绘声绘色地传遍了大江南北。

而这七年开始的源头,那个当朝卜下一卦的道士,始终充当着这个故事里艰险狡诈的小人,她欺上媚下谗害忠良,在琓州大捷传回朝后不久,在陈贵妃等人的求情下,被放出宫外回到山中,此后再也不曾下山半步。

那七年,夏修言远戍边关,日夜行军浴血奋战。

那七年,秋欣然居于山中,晨钟暮鼓不理世事。

每回故事听到最后,总要引来不满:“怎么这妖道最后还是好端端的,定北侯之后竟也没回来找她算账?”

“那妖道落井下石,但那一卦算得也是真准,当时谁能想到体弱多病的夏世子竟当真能够领兵解下琓州之困。”

“那也是定北侯不同寻常,靠自己力挽狂澜,与她这个妖道有什么关系?”

……

秋欣然站在翊善坊的书院外望着垂下的柳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家也讲因果,到如今却不知她同夏修言究竟谁为因谁是果了。

离书院不远的巷口停着一辆马车,也不知在巷口停了多久。晚风轻拂过车帘,里头的人抬手将其撩开,朝着垂杨下的紫衣身影看了一眼,笑着回过头同身旁的人说道:“是欣然。”

车里另外坐着个圆领罩袍的俊秀男子,闻言也看过来,微微勾了下嘴角:“辛苦显已。”

周显已放下车帘,不好意思地自谦道:“侯爷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他想起昨日散朝之后,路上碰见夏修言,没想到对方主动上前同自己搭话:“前几日圣上命秋司辰为我在长安寻一处落脚的宅邸,几日过去还不见回音,若我直接遣人过去打听,恐叫司辰不安。显已与她关系亲近,不知可愿意帮我这个忙?”

周显已想起他们往日的恩怨,自然不疑有他,立即答应下来。

夏修言于是又说:“司辰心思灵巧,显已直接问起这事她怕是立即就能猜出你的来意,不如婉转一提公主府走水之事,她心中过意不去,或许便能为此事上心些。”

周显已照着他的话第二天去了何记饭馆,将话带到,傍晚果然便在这儿瞧见了驱车前来的秋欣然。他又想起先前宫中传言夏修言推秋欣然落水的事情,忍不住替她解释:“上一回欣然落水,听说外头传出一些有关侯爷的谣言,心中十分不安。我认识她已久,知道她不是外头说的那样,当年……”

“显已不必多言。”夏修言目光和煦地打断他,“我亦没有记恨这些。”

“当真?”周显已闻言一愣,呐呐道,“那我该告诉欣然才是。”

夏修言笑一笑:“秋司辰因为七年前的事情,对我多有忌惮。显已这么对她说,她多半不信说不定还要多想,不如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