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飞鸟(第3/3页)

他一时无语。

段章这个男人,好似特别执着于让他的脚不要受凉。

毫不客气地把毯子踢开,司年抱着午睡枕还不愿起来,浑身骨头发软,倒是疼痛减轻了不少。旧伤口处,甚至有点麻痒。

段章瞧见他醒了,放下书:“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午睡过后的司年脸颊有些红,也许是热的。他眉头微蹙,想要伸到背后抓痒,可碍于段章在场,又觉得这个动作很不雅观。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段章已经倾身凑了过来,仔细瞧着他的神色,似乎在判断他的疼痛程度。

他还伸手附在他额头上:“还好,没有发烧。”

司年黑了脸,在他眼里自己就那么弱吗,头痛就算了还得发烧。就算商四真的嗑马路牙子上血溅当场,他都不可能发烧。

“我是背上的伤口痒,又不是快死了。”司年瞪他。

“背上?”段章想起他曾说过的伤,附在他额头上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探到了他颈后的领口,即将要往下拉时,好像才想起来征询主人的意见:“可以吗?”

司年似笑非笑:“你试试?”

段章真试了。

司年是侧卧着的,正好背对着段章。段章捏着他的领口轻轻往下一拉,就把那过于顺滑的绸缎睡衣给拉下一截,露出左侧蝴蝶骨上一条足有五六公分的疤痕。

疤痕在发热,不似陈年旧疤,因为是鲜嫩的粉色。

房间里没开窗,可还是有一缕冷风不知从哪个缝隙里吹进来,拂过发热的疤痕,让司年的皮肤上陡然窜过一阵细微的颤栗。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疤痕上的冷热交替,还是因为段章大胆的动作。司年真的有点摸不准他了,他有时可以在你旁边干坐几个小时,要多君子就有多君子,可有时又像现在这样,大胆越界。

这让司年一时没能做出反应。

段章又得寸进尺,抬手抚上了那条疤痕:“这是你的翼骨对不对?除了会痛,还有什么影响?”

司年终于回过神来,但段章摸都摸了,他可做不出气急败坏好像被非礼的模样,掉价。他动了动肩膀,把衣服又重新拉好,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还能有什么,不能飞了呗。”

段章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对于鸟类来说,这应该是件很沉痛的事情,可司年的神色依旧淡然。

他似乎不愿意多谈,段章便不再提起,只微微笑了笑,说:“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有个礼物想送你。”